“……住嘴。”
國崎的聲音、風聲、鳥鳴、樹木搖曳的聲音,一切都很刺耳。
“宋滿剛才對亮介說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宋滿經歷過什么而這么想的話,我一定會聽你說的。”
——吵死了,吵死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別用明白了的口氣。從來沒有煩惱過的人,不要說什么明知故問。
“所以……”
“不要隨便亂闖!”
她像爆發了一樣怒吼。
憤怒像洶涌的波濤一樣蔓延開來。
“勸誘社團活動之后就是聽你說話了?……別開玩笑了。你也有不想對別人說的事情吧?你應該也有。所以,不要連私人的事情都去打探。”
宋滿帶著身體的某個部位被燒了似的焦躁,用力關上了屋頂的門。
路上,公交車站陶杏。如果是平時,應該很高興……然而今天卻有點不想見面。
“宋滿,發生什么事了嗎?”
“為什么……”
“因為她好像在想什么。”
被自己喜歡的人關心是一件多么開心的事啊,宋滿的心被溫暖的東西包裹著。但是,回想起那件事,愛和焦躁兩種感情緊緊地纏繞著她。
“……沒什么。”
立刻撒了個謊,移開視線。結果“沒什么啊”,她撲哧一笑。
“……什么?”
“嗯,那倒也沒什么,不過你知道嗎?大多數人在說謊的時候,鼻尖和眉毛都會皺起來。”
宋滿把臉轉回得意洋洋地說著這些話的她身上,撞上了她那淘氣的眼睛。
“那我再問你一遍,發生了什么事?”
被說到這里再否定的話,就算是謊言也不再是謊言了。
“我和同學在學校有點矛盾。”
“同學?那不是朋友?”
她一臉茫然地問。
這是理所當然的疑問。但她當然不可能肯定這個問題。
“我們只是同班同學,但她們老是纏著我勸我參加社團活動。”
她的反應是“她們”,“好多人啊”,她小聲嘀咕道。簡直就像在推理的偵探。
“她會闖入別人的隱私,而且還不告訴我勸她參加社團活動的理由。”
嗯嗯地拼命點頭聽自己說話的她。
“每天都在逃避,累得情緒都爆發了。”
剛才還在內心深處燃燒的火焰,因她而變小,最終熄滅。看來她有鎮靜情緒的作用。
“所以你才那么憔悴?”
“我很憔悴嗎?”
“嗯,很憔悴。”
來這里之前照照鏡子就好了,她后悔了。
“你被邀請參加什么社團活動了?”
“攝影部。”
“哦,是嗎?我還以為你邀請我參加運動社團呢。”
她天真地笑著說,宋滿好像在踢足球或棒球。陶杏先生的直覺似乎尖銳。
“所以你就不進去了?”
“嗯。”
“不過,那是推薦參加社團活動的學校啊。”
確實,因為我不參加社團活動,同班同學也很困惑。
“你知道?”
“當然知道,我也在那所學校。”
這里是鄉村。高中也沒有幾所。同班同學自作多情地告訴宋滿,雖然坐電車一站地就有高中,但如果優先選擇離家近的地方,住在這個城市的人一般都會選擇這所學校。
“啊,不過,如果有個確切的理由的話,應該會被免除所屬。”
實際上,班主任老師是理解宋滿的,所以沒有勉強她。甚至還說要找校長商量。
“如果你有這樣的理由,我覺得你可以去找老師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