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聞言,也是樂得龍顏舒展,對著少女:“青璇,他說你不學無術呢。”
林子箋一言無疑是往本就難以平息的怒火上再添了一把柴火。
“回皇上,恕草民直言,這般武斷專橫的將軍,恐怕也難當抗胡大任!”柳青璇忍無可忍,羞憤出聲。
胡健卻是在一旁樂呵呵地看戲。
皇上聞言,卻是擺擺手:“當不當得大任,胸中有無謀略,總要試了才知,你二人今日,便在這殿上紙上談兵一局,孰優孰劣,一試便知!”
林子箋眉眼一彎:“正有此意。”
……
不多時,一張偌大的桌子便是被一眾人合力抬上,其上是圖模和紙筆,戰場便是興慶一帶。
“柳小姐,請賜教。”林子箋笑著走至桌旁。
柳青璇沒有說話,走至桌前便兀自思考,只給林子箋落下尷尬二字。
他笑容僵了僵,整理了情緒便也是開始思考。
……
良久,皇上開口:“青璇,說說你的想法。”
少女聞言,滿臉篤定:“回皇上,草民認為,胡人善騎,武力蠻橫,近戰定然不是對手,所以應在興慶戰線將弩手安置在前方,先給予敵人打擊,一來可以有效打亂敵方陣形,二來也可鼓舞我方士氣。”
林子箋聞言,竟是開口大笑,諷道:“便如你謀略,我大華亡矣!”
柳青璇聞言,面色陡然緋紅,似要滴出血來一般,死死盯住林子箋:你心無謀略,何以言吾!這般兵法已是最有效,哪有如此不堪!”
林子箋冷道:“好歹也是國師之后,你竟不及你父親之十一!”
柳青璇已是氣得無法言語。
林子箋轉頭看向胡健:“此法之漏,多如牛毛,想必你已看出?”
后者也是一陣大笑:“柳小姐,此法確實行不通啊!”
“那你說!”柳青璇氣憤不已,“為何行不通!”
林子箋冷冷一笑:“不通之處有三:其一,胡人善騎、武力蠻橫不錯,但你可知他們數量也奇多?縱然調動我大華所有弩手也消滅不完其之十一,何況只有一個營?若是弩手一線被突破,我后方軍隊便如案上魚肉,任人宰割;其二,胡人用兵,向來毫無章法,絕無陣型一說,何來打亂?依你之言,不僅無法鼓舞我方將士,還會大煞士氣!”
胡健聞言,點頭稱是。
柳青旋面色卻是俞發難看,俏臉也不似先前一般明媚。
此時卻眉頭緊鎖,柳眉倒豎,似要將林子箋吃掉一般。
“那你有什么辦法?空有膽識,若無謀略也只是個莽夫!”柳青璇拍桌叫道。
林子箋目露不屑,指著圖模中一處:“我不像某些人,連敵方都不明了就去送死,我的計策,是這。”
眾人循指望去,只見所指之處,矗立著一座幾乎高不可攀的山巒。
“賀蘭山!”柳青璇叫道。
“沒錯,就是賀蘭山。”他道,“眾所皆知,胡人善騎,但如果下了馬,連大華普通士兵都敵不過,因此,我們要利用這點。“
“所以你準備利用賀蘭山地形?”柳青璇不禁發問。
林子箋沒有回答,自顧自道:“若與胡人強攻,我大華必敗無疑,所以我們需要一支奇兵,人數越少越好,人員越精越好,我方主動進入賀蘭山,要利用的,確是地形,不過不似柳小姐所想。”
眾人乃至圣上,都是被他的言辭計謀吸引,那簾幕后的身影,似也有所觸動。
“在胡人看來,東南方的賀蘭山就如一道天塹,他們無論如何也過不得,為何過不得?因為他們善騎,馬就是他們的腳,賀蘭山又高且陡,崎嶇不平,人足尚不得過,況馬乎?”
“林愛卿,你打算如何做?”皇上也是按捺不住發問。
“我要利用的,表面是地形,實則是人心。”他面現一抹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