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遞去紙筆。
林子箋伸手接過,唰唰兩筆后,交還給蕓。
“胭脂?腮紅?敷粉?黛黑?”蕓念著,不禁驚奇,“胭脂和腮紅我知道,敷粉和黛黑有什么用?”
林子箋抹了抹臉,又指了指眉。
蕓見狀,恍然點頭。
兩人一說一寫,相談甚歡,不覺間已是到達育馬場附近,隱隱傳來烈馬嘶鳴之聲。
“固安仁,那就是育馬場。”
……
待到幾人行至育馬場前門,卻是無人看馬。
林子箋也是四處打量,所謂育馬場,其實只是幾棟石屋和偌大的馬場,遠看甚是簡陋,畢竟胡人不似大華人,精致而居家,胡人的本質,仍是牧民。
“人呢!今天怎么沒人,都出來開門!”扎古上前拍門大喊。
林子箋戲謔地著著,面現陰毒。
扎古口中的那伙人遲遲未來開門,看來胡健一行已是得手。
“固安仁。”蕓指著林子箋衣袖中掉落的紙團,道:“這是什么?”
林子箋將紙團展開,仍是那些血跡,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誰知,蕓卻驚呼出聲:“這……這是狼王血!”
一行人都是被這番話驚到,定定看著林子箋。
他擺出一副與我何干的表情后,卻是意識到不對,眾人的目光已是不知何時變得警惕。
他轉頭看蕓,卻是被后者陰沉的面色嚇到,只能用手不斷比劃。
“無需解釋。”蕓冷道,“對狼王不敬便是對草原不敬,于我們胡人,人人得而誅之。”
林子箋額上冒出一絲冷汗,正想說話,卻被扎古一腿掃下馬,重重摔在門前。
那一腳力道極大,將他掃下馬后卻還停不住,一腳踏在馬身,馬一陣嘶鳴,倒地抽搐而亡。
扎古走近,伸手揪住林子箋衣領,將他整個人都是提在半空。旋即便是一拳轟在林子箋左臉。
一抹殷紅陡然灑出,林子箋只覺腦內轟鳴,口中一陣甜意。
又是幾拳重重擊在村子箋身軀,后者喉間甜意涌現,一口鮮血便是噴出。他只覺腦中意識似快要消散,疼痛也是近乎麻木,整個人都是推在了門前。
正當扎古又欲一腳踏出,卻是被蕓制止。
她道:“讓他說句遺言吧。”
扎古讓到一旁,蕓走近林子箋,微曲玉腿,將臉湊近:“給你說最后一句話的時間,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啞巴。”
林子籠艱難抬起頭,笑意輕蔑,啐了一口血:“呵,小妹妹,希望你淪為階下囚的時候還能這么橫……”
“簡直妄語……”蕓未道完,卻被身后傳來的慘叫聲打斷。
她急忙回頭,只見莫桑和另一名胡人已是成了兩具尸體,扎古也是與另幾個來歷不明的人陷入苦戰。
實然,一只手將蕓按倒在地,一拳陡然重重擊在腹部,一聲痛呼過后,已是暈厥,不省人事。
“將軍恕罪,吾至晚矣!”胡健跪地,正色不已。
“將軍恕罪,吾至晚矣!”身后兵士俱是跪地請罪。
林子箋艱難蠕動嘴唇,緩道:“罪個屁……扶……扶我起來……”
胡健趕忙上前,小心攙起林子箋,問道:“這兩人,該如何處置?”
林子箋即使近乎昏厥,也是面現陰狠,道:“男的弄死,女的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