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佳凝指了指趙平承腫起的手心:“各位可見過傅八郎打旁人手心吶?”
這一問引起了更多學子的好奇,問話之人則老實的搖頭:“傅詭辯從不體罰任何人。”
傅佳凝一笑:“這不就是了?有句話不是叫做‘愛之深責之切’嗎?長輩越是看重哪一個晚輩,必然要求與旁人不同,各位大多都是世家出身,對此應是深有體會。”
她一頓:“誰人不知趙兄有意與傅八郎結交?只是咱們卻不知,趙兄竟然劍走偏鋒,以此等手段入了傅八郎的眼。這幾手板,不正是另眼相待了嗎?趙兄這是怕被人看出來學了去?還是故意裝作愚鈍不知呀?可莫要藏私喲~!”
傅佳凝一番話,黑白顛倒卻還被眾人認可了。
大家原本認為,這是傅世泰對趙平承的不喜和針對,可被‘洗腦’之后再一想……可不是!
那傅詭辯何時如此認真盯著何人的課業過?且剛剛傅世泰看向邵墨卿的眼神,才滿是針對和挑剔,看向趙平承的目光明顯不同。
那是……
眾人不由看向了趙平承,有羨慕有嫉妒。
那是恨鐵不成鋼地惱怒!
那樣的目光,那樣特立獨行的處罰,的確是一種另眼相待……
這番鬼話,趙平承一開始還不信,還被氣得不輕,還想說,你們誰喜歡誰也體會一把去!
奈何傅世泰就盯著他,只盯著他,邵墨卿都不曾這般挨罰過,頂多言語針對,對其尤為苛刻刁鉆。
他這就成了蝎子拉屎——獨一份兒的待遇!
傅世泰就‘獨寵’他一個,就不雨露均沾,他都開始信了那番鬼話了!
尤其是之后有一次下學的時候,傅世泰竟然主動邀了他去逛街吃茶……他渾渾噩噩著好似被餡餅砸中般茫然。
更加懷疑那番言論難不成是真的?
他因為買了傅詭辯的扇面……讓他對自己另眼相待了?
若是當真如此,那他那五千兩花的可就值了!
趙平承這邊有傅八哥一環套一環地親手料理,傅佳凝不過敲敲邊鼓,給眾人圓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就把一幫人都帶進了溝里。
幾乎所有人都相信了她的說辭,也扼腕嘆息這法子沒辦法效仿。
莫說被打被罰他們愿不愿意受著,就是那動輒三千五百兩的銀子,就把絕大多數人個擋在了門外。
他們沒有林小公子那般財政自由,也沒趙平承那般財大氣粗。
這邊順利進行了下去,倒是她與邵墨卿這邊,一直沒有很好的說話機會。
上學的時候人多眼雜,下學之后四位哥哥又要她準點回家,不得在外逗留。
傅佳凝又決定了不再寫信,以免出什么意外。
她找到機會跟邵墨卿獨處,還是趙平承被八哥約出去打算下手的時候,她才同邵墨卿一起去了曾經去過一次的暗室。
這一次再故地重游,傅佳凝意外地發現,與上次空空蕩蕩的暗室截然不同,這里頭如她之前隨口一提般,真的準備齊全,什么都有了。
她站在暗室中打量著暗室,被晾了好幾天,每日都在胡思亂想的邵墨卿卻在打量著她。
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想著各自的心思。
傅佳凝看見了藥箱,忍不住上前查看,箱子里各種傷藥都很齊全。
她單單從這藥箱里的瓶瓶罐罐,大致就能分析出權臣大人目前發展到了什么程度!
這是……
她的目光凝在了一只瓷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