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上瞄的黑瞳無聲息的松了口氣,然后又注視起了尼多蘭。
“……”
尼多蘭小小的打了個哈欠,情不自禁的縮了縮爪子。
她撲扇了兩下紅瞳,看吧,外面風多冷,就連蜈蚣王都凍得哆嗦了一下。
兩者對視了片刻,蜈蚣王慢慢閉上了雙眼,毒刃堅定而有力的對準格子窗猛然的,
敲了三下。
咚咚!咚咚!咚咚!
它決定無視尼多蘭,這小家伙有毒。
外面冷個鬼,它家的訓練家年輕時候為了節省衣費草裙裸奔了一個星期都沒感冒。
至于開窗的聲響,你叫聲都比開窗聲要大!
呼!
尼多蘭眨了眨眼睛,長耳猛然一抖,宛若一縷青煙快速的飛回到了枕頭邊,她斜視了一眼蜈蚣王后立刻開始假寐,并且決定再也不理這只蜈蚣王。
對方完全不能交流。
萬一自己的訓練家被吵醒后看到她在格子窗那里怎么辦?
情商真低,笨蜈蚣,大笨蜈蚣。
這只蜈蚣王的訓練家真可憐。
尼多蘭心里想著,又鉆進了被窩中,下頜枕在自己的雙爪上,長耳折疊而起遮住了臉頰,刻意放緩呼吸裝作熟睡的樣子。
哼,下次再也不搭理窗外出現的任何東西,任何!
她青須微顫,小臉頰有些鼓起,幸虧長耳遮著再加上光線昏暗所以看不真切。
咚咚!咚咚!咚咚!
景明眉頭先是一挑,眼皮動了動后徐徐睜開,他揉了揉眼角看向窗外,希望不是一只十分‘負責任’,‘懂禮貌’的信使鳥!
有的信使鳥剛被收服的時候對人類很好奇卻又有些羞澀,所以會選擇在半夜取遞信件。
又因為它們憨厚老實,所以取遞信件的時候便會敲打窗戶告知主人。
有些信使鳥可能就是下意識的會扣擊一下,但執拗的個體卻會一直扣擊,直到看見主人點頭之后才會離開。
否則它們寧愿這次不取。
然而景明目光剛投射過去,便看到了一猙獰猩紅的蜈蚣腦袋,兩把鐮刀映著月光照射在褐色地板上,透露著一種無聲的恐怖。
幸虧他現在心理素質超乎尋常,否則換一個人能嚇得心跳加速,一身冷汗。
“蜈蚣王?”
景明猜測這應該是秋山老師的蜈蚣王,因為整座訓練家學校就只有一只挺立起來能接近四米的蜈蚣王。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尼多蘭,發現她似乎睡得極為香甜,可能是累了。
景明壓著被角起身,他沒有穿拖鞋,而是踮著腳尖小心翼翼的走到窗邊,“等一下。”
這只蜈蚣王找他估計是有事,至于綁架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他輕輕的拉開窗栓,將格子窗慢慢向外一推,一股冷風徐徐吹進。
蜈蚣王瞄了一眼床上裝睡的尼多蘭便直接用毒刃夾著木盒放在書桌上。
緊接著它將玻璃瓶放在了木盒旁邊,毒刃尖探到玻璃瓶口……
紫色光暈一閃,一滴看似透明卻又蘊藏著紫意的液體便滴進了玻璃瓶中。
做完這些后,蜈蚣王輕點了點木盒,便轉身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