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聲聲喊我主人,如今卻不聽我的話,這不是上趕著讓我丟下你嗎?”她忍不住懟了一句。
“主人都已經打算丟下我了,我又作何要作踐自己,與其被主人丟下倒不如直接去了,至少還是為主人而去的。”
歘的一聲,一只箭直接戳中了她的心窩。
他原本手臂上有傷口,今天又跳下水去救她,如今發了高燒身子燙的嚇人,便是用烈酒擦了身體也沒有退燒的跡象,要是他因為自己有什么三長兩短,晨越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安生。
她非大善之人,卻也害怕背上人命債。
“我不會丟下你的,至少我在這個世界的時候,只要你不傷害我,我就不會丟下你。所以...大郎,該起來喝藥了。”然后晨越被自己逗笑了,好吧,她惡趣味了。
他眼神發亮像是盛滿了星星,在昏黃的燭火下襯得熠熠生輝,“所以主人不會丟下我對不對?”
“你要是再不喝藥,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我喝,我喝,可是主人,我怕....。”
“怕什么?”晨越是真沒聽清他說了啥。
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微微泛紅,小聲的囁嚅著,“怕苦。”
說完還飛快的瞄了晨越一眼,好像是怕她生氣似得,長指小心翼翼的捏著她的衣角。
晨越心下不由軟了幾分,出口的話也柔了幾分,“是我不好,忘了備下甜品,這次先將就下,下次我一定備好蜜餞什么的,好不好?”
病美人更委屈了,眼角輕垂,語氣都帶著讓人怎么都忽視不掉的委屈,“我喝不下去。”
如果換了一張臉,二十多歲的人了還這樣撒嬌,晨越絕對會把藥碗蓋他臉上,偏生這人生的那么犯規,每一點都觸到了她的蘇點。晨越嘆了一口氣,甚至有點自責自己沒備蜜餞。
“那怎么辦?”
他再次眼神發亮,聲音也格外奶聲奶氣,“如果我喝了,主人親親我好不好?”
彎彎的月牙眼亮如天上的明月,盈滿了期待,她硬是說不出一個拒絕的字。
晨越想起他救了自己兩次,還是妥協,“好。”
“玉碎,別叫我主人了,怪怪的,你喊我蕭晨越或者晨越都可以。”
“不行。”
他窩在晨越身側,像是個大型寵物緊緊抱著晨越,生怕晨越跑了似得,“主人是玉碎的主人,只是玉碎一個人的主人,也只有主人能是玉碎的主人,寵物不會丟下主人,只有主人能丟下寵物。就像我不會丟下主人,只有主人會丟下我一樣。”
“主人,我給你能丟下我的權利。”
晨越被逗笑了,這都是什么跟什么?然后便覺得頭疼,她要怎么說她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早晚都會丟下他的。
而且目前來說,晨越并未完全相信眼前的玉碎,她總覺得玉碎不簡單。
或者說,這個時代里,除了她自己,晨越不信任何人。
進宮的圣旨來的猝不及防,太監來宣讀圣旨的時候晨越正在給玉碎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