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接受不了一個沾滿無辜鮮血的人,受過傷害從來不是可以肆意傷害無辜的借口。你可以報仇,可以殺人,但別傷害無辜。”
“因為你殺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都有因他們離去而痛苦一生的人。”
“所以嬌兒,這一次我陪你到底,下一次,不管我在不在,都做個干干凈凈的人,好嗎?”
“我說過,陪你生死與共,這次我沒有食言。”
眼淚滴在他額頭,晨越傾身吻了吻他的額頭。
而懷中的人,已經沒了生息。
唐危被黑蟒帶上來的時候直直走向蕭晨越,此時的蕭晨越已經斷氣。年輕的帝王在這一刻也紅了眼眶,她的心口插著匕首,她的手還搭在匕首柄上。
黑蟒嘶嗚著,仿佛也在因為蕭晨越的離世傷心。
多年前蕭晨越進天行山,救了一條小黑蛇。她忘了,而黑蛇卻一直記得她。
從山后走出來的楚老上前抱住昏迷的墨兒,嘆了口氣。
天空泛起魚肚白,漫長的黑夜終于結束,山頂的人們迎來了新的一天。
和楚老一起出來的還有巫族人,蕭溟恐懼的看著巫族人將自己包圍,曾經被軟禁的過往讓他遍體生寒,不明白怎么會這樣?為什么巫族人都出現了,他們明明很多年前就已經離開了天行山。
唐危望了一眼恐懼的蕭溟,只覺得諷刺,這么多年的斗法蕭溟都一副高高在上的謫仙模樣,如今一敗涂地之后,也不過是個可悲的喪家之犬而已。
他突然有些茫然,蕭溟敗了,那以后的人生呢?
他恍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有目標了,因為他沒有想到蕭溟會這么容易打敗。
歷經千辛萬苦的唐炎終于到了山頂,看到蕭晨越懷中的嬌兒之后紅了眼眶,“小阿夜,這一次你終于如愿以償了,你的主人陪你一起走了,心甘情愿的。”
唐危愣了一下,“小阿夜?”
電光火石間突然明白了為什么嬌兒對蕭晨越那么癡迷,如果他是盛傾夜的話,一切都可以說通了。
盛傾夜,就等于是盛傾致。
所以....他的阿致是個男的?他竟然惦記一個男人那么多年?
“從看到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阿夜。”唐炎說。
十幾年前唐危看上了阿致,而唐炎卻看上了話少的阿夜。
他一眼就看出玉碎就是當年的阿夜,所以給了他庇護,在上京沒有人敢動風姿樓的玉碎,因為他背后是唐炎的勢力。
唐危突然大笑出聲,“荒唐,荒唐,真是荒唐啊。”
唐炎草包嗎?是的,草包,可他還是一眼看出來玉碎就是盛傾夜,即便當時的阿夜是女裝,如今的盛傾夜是男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