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猜到發生了什么事情。
睡夢中的嬌兒因為疼痛多次驚醒,冷汗淋漓,面色卻透著異樣的紅,他發高燒了。
生病的孩子到底還是扛不住了,在晨越懷里哭的一縮一縮的。微微囈語著,“疼。”
“我知道,我知道。”一下一下的拍著他的后背安撫,晨越的視線落在他的腿上,那里又滲出了血。
怎么可能不疼?他最開始能忍得住是因為剛受傷,身體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像被刀子劃了傷口,剛開始只會有點痛,后面會越來越疼。
摔了一下或者扭到了腳,當時感覺不到多大的疼,過一段時間會很疼很疼。
“阿越,我疼。”他抽泣著。
晨越也紅了眼眶。
在大夏的那個時間線里,嬌兒很強大,強大到不需要她保護并且可以保護她,可是現在的嬌兒不到十歲,這兩年來被她保護的很好,和普通孩子一樣成長。
一個很強大的人受了傷不會有多心疼,因為知道他會扛過去。
可現在的嬌兒,在她看來還是個孩子。
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好好保護的嬌兒,被人弄斷了骨頭,糟了那么大的罪...連個交代都沒有,晨越就心里賊拉難受。
就好比自己孩子,辛辛苦苦拉扯大,結果被人給欺負的斷了腿,還沒一個交代,任何一個母親或者家人都會沖上去拼命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嬌兒疼。”可她卻無法為他分享任何的痛苦。
燒的迷迷糊糊的少年不住的往她懷里鉆,似乎那樣就會減輕疼痛,晨越能做的就是抱緊他。
兩年前回到大盛的冷宮后,晨越就帶著他從宮里逃了出來,然后在青花城一待就是兩年。
她想好了,陪他走完完整的一生,不管他要什么她都會給他。但同樣的,晨越不會讓他變成殺人如麻的殺手,所以這兩年來一直刻意控制自己的脾氣,以身作則讓他做一個與人為善的人。
她告訴他要做一個善良的人,告訴他不要怨恨別人,告訴他被欺負就躲遠一點。她想將他教成一個根正苗紅的好孩子...
他也很聽話,讓做什么就做什么,來了這里兩年,都知道嬌兒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清晨,蕭晨越在廚房親手煮了粥,阿保在一旁打下手。
阿保幾次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不住了,扔下手里的柴火走到切菜的晨越面前。
“老板娘,我有話跟你說。”
“說吧,我聽著。”
“我們嬌兒的腿不是不小心摔得,是被人活活壓的。幾個小廝按著他,然后被坐著幾個成年人的馬車從腿上壓過去的。”
“哦,火別燒太大,燉排骨用文火好些。”
“老板娘。”阿保簡直要跺腳了,“就算你不愛與人爭吵,可那是你的嬌兒啊,說不定以后都會變成一個瘸子。”
她切菜的動作頓了一下,正在阿保以為晨越要說什么的時候,晨越只是垂下眼繼續切菜。
阿保望著眉目低垂專心致志切菜的老板娘,她沒有半點憤怒甚至難過,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這讓阿保更為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