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中午的青花城尤為炎熱,青花棧內卻是涼爽異常,外出歸來的客人一進門便不由舒出一口氣,直想連聲叫爽。
原來是角落里都放上了冰塊和怪異的叫不上名字的東西,輸送了一陣陣的涼風。
其實就是風扇,晨越特意找人做的,沒有電就只能用機關帶動。
客棧的大堂里很熱鬧,有人高聲闊談,有人安靜吃飯,有人笑瞇瞇的聽著別人談話,時不時應和幾句。
老板娘在柜臺后算賬,小廝在一邊不斷的瞟著老板娘,表情看上去很是糾結。
到了還是開口,“對不……”
一個挑著擔子的老頭突然走了進來,一陣陣怪異的味道讓眾人不由看向老頭,那老頭約莫五十多歲,個不高,眼神渾濁,穿著灰色的粗布麻衣。
將肩上的擔子放在了大堂的中央,搞得吃飯的客人瞬間吃不下去了,他把泔水挑進來了,晨越微微擰眉還未來得及說話,阿保就忍不住了。
“你這是做什么?請你現在立刻出去。”阿保平日不是個暴脾氣的人,只是剛好碰上嬌兒的腿傷了,心里窩著火。
那老頭姓李,城里就沒有不認識他的,李老頭早年喪妻中年喪子,家里就他一個人孤寡老人,住著不能避風避雨的茅草屋。
城里人都很熱心,卻不愿意去幫助他一點,因為這個人啊,說不好聽點就是不識好歹。
李老頭一句話也不說,就坐在了扁擔上,一雙眼睛直直瞅著晨越。晨越深吸一口氣,頗為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從柜臺里拿了一些碎銀,“鐵柱,把錢給他,請李叔出去。”
城里生意最好的就是青花棧,不但客棧內冬暖夏涼,食物好吃實惠,還因為那里的老板娘頗負盛名,為人和善笑臉迎人。
而和青花棧捆綁的就有李老頭,似乎是吃準了老板娘的為人,每逢店里生意好的時候他總會挑著泔水去搗亂,什么時候給了錢,他就拿著錢去別家買酒喝。
周圍的商鋪都看不下了,多次規勸晨越好脾氣也不是這么使得,他這種人打一頓就好了,不然他會得寸進尺的。
城里就沒有一家店鋪不被他折騰過,而晨越是這些店鋪里唯一一個忍受著他胡鬧的。
回回都會給他一些銀子了事。
“不能給,老板娘,他就是被你給慣得。要我說直接扔出去打一頓,他下次絕對不敢再來,再來就往死里打。”
阿保截住鐵柱手里的銀子,惡狠狠的盯著李老頭。
“你是要自己出去,還是我把你給打出去。”擼著袖子叉起腰,阿保是真的忍不住了。
兩年來,從最初的十天半月來一次,到現在幾乎天天都跑到這里來。
李老頭一句話也不說,就那么坐著。
“老板娘,這還讓不讓吃飯了,臭死了。”幾個客人忍不住抱怨,回回都這樣,他們這些客人都受不了了。
無奈的晨越只好放下筆,“對不住啊各位,我馬上處理,為了表示歉意稍后會給大家準備免費的冰西瓜和綠豆湯,給大家解解暑,也算是小店的賠罪。”
“老板娘,忍讓是好事,可忍讓過了頭,便是軟弱了。”其中一個青年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