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晨越也知道,所以才覺得焦躁。
“這...那便勞煩大哥了,可他似乎并不樂意讓我們進村。”
“不用管他,他根本不是我們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每日就坐在村口,但凡是有生人他都會攔著,不只是你們二人,最開始的時候就連我們的村里人他都攔過。”
“他啊,這里不太好使。”那村民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眼神里染著幾分對乞丐的同情。
似乎是為了驗證村民說的話,乞丐左右搖晃著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嘴里念念有詞的說著什么。
“那他晚上住哪里?”
“就在這村口,他沒地方住,也不愿意進村。別管他了,兩位還是跟我走吧,這天眼看就要下大雨了。”
晨越點點頭,走了幾步又返身走到乞丐面前,在乞丐身邊放下一把傘。
直到幾個人的背影遠去,青年乞丐才慢悠悠的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望著幾人消失的方向。
深夜,大雨滂沱,從睡夢中驚醒的晨越安撫著嬌兒。雨點打在地上如同鑼敲打在鼓上的鼓點,房間內黑沉沉的一片。
能隱隱約約聽到隔壁小孩的抽泣聲,還是大人乞求庇佑的聲音。
……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征夫懷往路,起視夜何其。
參辰皆已沒,去去從此辭。
行役在戰場,相見未有期。
握手一長嘆,淚為生別滋。
努力愛春華,莫忘歡樂時。
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哀婉的女聲在夜色里蔓延,裹雜著讓人窒息的凄婉,那哀哀的語氣里似乎有千般委屈萬般愿。
月色清涼,妾坐屋頂,遙望南方,一心、一心盼郎歸。
日日思、夜夜念。
郎歸,郎歸,郎歸了。
歸了、歸了,清墳草,為妾染上香。
......
漆黑的房內,主家沒有點燈,晨越緊緊抱住嬌兒。
“阿越,我..我怕。”
“可是,我也怕。”她頗為無奈的、微微鼓起了腮幫子,似乎是有點小委屈。
懷中的人安靜了一會兒,眼神寵溺的盯著晨越的方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房間內,他卻可以看清楚蕭晨越每一個表情,知道蕭晨越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他毫不掩飾眼中的貪婪和癡迷。
半晌后搭在女人背后的手才輕柔的上下滑動,安撫著晨越。
奶聲奶氣的道,“阿越別怕,嬌兒在,嬌兒會保護阿越的。”
晨越失笑,不由自主的抱緊了嬌兒。“嗯,還是嬌兒最好了。”
“阿越,明明我們不理那個乞丐可以強行進村的,為什么要那么遷就那個乞丐?他真的很過分。”
其實那個乞丐也并沒有將路堵死,他們要是強行進村的話乞丐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可是面對拿了錢卻耍賴,依舊不肯讓路的乞丐,晨越竟然半點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