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越走向鳳玄,下一秒一把匕首出現在她脖頸,冰冷的刀刃抵著她的脖頸,她臉上的表情難看至極。
“抓到你了哦,阿越,嘻嘻。”
背后的人微微側出頭,漏出大半張臉,月色照在那張慘白的臉上,雪野那張美麗的臉上劃過戾氣。
“阿越,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
晨越也不顧那刀子會不會劃破自己的咽喉,轉過身直視著雪野。月色下的兩個人穿著同樣的藍衣,遠遠看去如同復制粘貼一樣。
“八年了,還沒玩夠嗎?”
雪野歪歪頭,笑容燦爛的如同撿到了什么寶貝。微微嘟起嘴,“要是玩夠了阿越就不在這個世上了,為什么要跑呢?是我對阿越不好嗎?”
“好,好得很。”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那幾個字。
“那為什么要跑呢?”她拱了身子湊近晨越,圓眼盯著她,“不乖的玩具是要被懲罰的哦,”笑容純真明媚,甜的幾乎能融化人的心扉,在月光下熠熠生輝,“不如,就去死吧。嘻嘻。”
雪野低下頭,就看到自己的手腕被晨越握住,雪野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嘖,早知道就不讓你學武功了。”
臉上笑意未減,她隨手把刀子甩在了一旁,仿佛剛剛說要殺了晨越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是啊,”望了她良久的晨越突然笑了,杏眼彎彎,“你應該阻止的。”
忍耐,是一種美德。
但有時候負面情緒的積累,會讓你無法忍下去。
八年,被禁錮的那八年晨越很希望有個人陪她說說話,后來有了鳳玄,雖然一開始總是嚇的他淚眼汪汪,可不得不說那段時間因為有鳳玄,她才撐了下去。
后來逃出來了,晨越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就好比方才,她跟鳳玄父母沒說幾句話就已經很不耐煩了。
確定他們真的不會放過鳳玄之后,她廢了他們的武功。
其實鳳玄有錯嗎?
上一輩子晨越會說有。
這一輩子,晨越不知道。
鳳玄手上染滿了鮮血,有無辜的,有罪該萬死的。可是這一次鳳玄盡力了,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對無辜之人下手。
這個世界就是這么的殘酷,要么殺人,要么死。
最開始他很害怕晨越,可還是每天去地牢找晨越,因為晨越說過,想有人陪她說話,不然會瘋掉的。久而久之晨越對鳳玄的厭惡就淡了下去。
因為她是親眼見證了軟糯的鳳玄是如何成為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倘若不是鳳玄的父母丟下他,他也不會被雪野帶走,不會變成玄齋的人,而那對夫妻卻在斥責鳳玄助紂為虐,臣服于玄齋。
玄齋威名在外,惡名遠播。
在他們看來做玄齋的人就是十惡不赦的。
他們口口聲聲說是為民除害,其實只是想要滿足自己沽名釣譽罷了。日后江湖人說起他們會更加尊敬和夸贊。說他們大義凜然,說他們是正道楷模,大義滅親,連親生兒子都不會徇私。
鳳玄這一生的悲劇,是他們親手造成的。當初他們若是把鳳玄留在身邊,好好教化,鳳玄也不至于吃那么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