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越挑眉,眼前的采薇哪里還有當日在臺上的意氣風發,驕縱肆意?粗布麻衣穿在她身上掩不去她的絕色,眼中的光卻是復雜至極。
有痛苦悲傷,有愧疚,也有懷念。
“我該不該說一聲,好久不見呢?蕭晨越。”
這一次兩個人并沒有交集,唯一一次便是她在臺上,而她在臺下,甚至算不上點頭之交。她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足為奇,可是那一句好久不見....
像是想到什么,晨越變了臉色,“你有記憶?”
她沖著晨越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很奇怪對不對,某一天我突然有了一些莫名的記憶,在那段記憶里我叫玉羅剎,是玄齋的殺手。”
“我還記得最后在天行山上發生的一切。”
晨越已經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了,明明上一次那么討厭玉羅剎,如今得知玉羅剎有了那些記憶,她竟然有些開心。
像是見到了故人一樣開心。
“那你為什么還要和雪野一起傷害鳳玄?”話剛出口晨越就明白了,恐怕和房間里的那個人有關。
本該在牢里的采薇卻出現在她眼前,大概是因為和雪野達成了某種交易。
“他,還好嗎?”她轉移了話題,對鳳玄的擔心毫不掩飾。
晨越搖頭語氣沉重,“不好。”
“本來就受了很重的傷,再加上在天牢里又被折磨的那么慘,外傷好治,心傷難醫。”
“他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即便醉尋花醫術高超,也只能吊著他一口氣。
采薇笑了,圓眼中的痛苦幾乎要實體化,“恐怕尊主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會為了你而不顧一切,只想讓你得償所愿。”
“蕭晨越,你真幸運。”
不管是上一輩子還是這一輩子。
晨越卻是苦笑連連,幸運?她這輩子和這兩個字都不搭邊。
“你喜歡鳳玄吧。”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上一世晨越親眼見到采薇,也就是玉羅剎看著鳳玄的眼神藏滿愛意。
愛一個人的眼神,是做不了假的。
今晚的月色很涼,襯得月下人心境更加涼,玉羅剎抬眼望著月亮,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喜歡嗎?”
“喜和歡,如同天上的星,與我而言遙不可及。”
“能陪我說說話嗎?我們也算是故人了。”
晨越點點頭。
不記得是多少年前,那個時候的還沒有采薇,更沒有玉羅剎。
只有一個不知人世險惡的千金小姐。
千金小姐有個權勢滔天的丞相父親,有個出生沙場威風凜凜的母親。父親為官清廉,母親樂善好施。
他們的小千金自小就被嬌寵。
但凡是她想要的,父母都會給她。
后來千金遇到了一名男子,那男子生的清潤溫雅,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
他們第一次相遇,是在廟里的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