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這是一場針對他的局,不如說這是針對他和醉尋花兩個人的局。
鳳玄會知道蕭晨越和阿晨暫時換了身份一點都不奇怪,從某種角度來說就算鳳玄不知道,盛傾夜他們也會讓鳳玄知道,真正的蕭晨越在醉尋花的身邊。
其實他們也在賭,賭醉尋花會不會讓蕭晨越死在鳳玄手里。
從他為了晨越一夜白頭來看,醉尋花對晨越也是很在意的,但即便在意,盛傾夜和唐危也吃不準這在意到底有多重,是可以為了蕭晨越不要生命,還是可以為了蕭晨越放棄祭祀。
盛傾夜和唐危都覺得,那感情不足以讓他放棄祭祀。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為了不讓醉尋花做得利的漁翁,所以用蕭晨越的生死,去逼著醉尋花在緊要的關頭選擇,是他活,還是用他那條命拼死護住蕭晨越。
致命的刀刃擊響晨越,醉尋花堪堪躲開,一直沒有加入戰局的鳳玄手中的杯子丟了出去,醉尋花被一群人纏著,走又走不了,把晨越丟下,他知道鳳玄一定會殺了晨越的。
鳳玄手下的每一個人都下了殺手。
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淡淡的怒意,醉尋花實在沒想到盛傾夜和唐危竟然會玩的那么大。為了除去他甚至不惜用晨越做餌,怒火中燒的時候完全已經忘了,他對蕭晨越做的其實更過分。
裝著水的杯子像是有意識一般繞過了所有人,直直打響晨越。
醉尋花抬手擊碎了杯子,下一秒,身子就無力的跪倒在地上。
那杯子里的‘水’瞬間化成霧氣,在他來不及反應的時候霧氣竄進了他的鼻息,劍尖抵在地上,他才勉強撐住身子,醉尋花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戾氣。
饒是醉尋花再厲害,也終究是個人,只要是人,又怎么可能會一直贏下去?
無數的刀刃劃破空氣,待著凌冽的刺骨殺意,直逼蕭晨越,這一次的醉尋花已經沒有能力在反擊,危急時刻醉尋花拼盡最后一口氣,試圖將晨越的身子轉到一邊。
然而,鳳玄用的迷藥太過霸道。
鳳玄終于站起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向醉尋花,眼角眉梢瀲滟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
饒是醉尋花多不愿意,都沒有力氣和鳳玄抗衡了,邪氣流肆的男人攬住蕭晨越,手指拂過晨越的臉頰,似是有些惋惜的道,“我都差點被這張臉給迷惑了。”
“倘若不是想起在大夏發生的事情,如今的我應該也是對這張臉癡迷不已。”
醉尋花被鳳玄的手下綁住掛在房梁上,膝蓋跪在一片血污之中,雙手被吊過頭頂,身子一不正常的姿勢傾斜著,如果不是手腕上的繩子牽制,他已經倒在地上了。
鳳玄悠閑的坐在椅子上,欣賞著晨越的睡臉,驀地笑開,“醉尋花,我們玩個游戲如何?”
有一句話說的好,叫做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醉尋花平生最愛的除了摘花,便是玩游戲。
當初的雪野,如今的鳳玄,喜歡看別人在自己給出的選擇題里,苦苦掙扎卻始終跳不脫宿命的模樣,其實都歸功于醉尋花。
因為雪野是受了醉尋花的影響。
而鳳玄,又在耳濡目染之下跟雪野學會了。
如今這游戲,落到了醉尋花自己的身上。
鳳玄單腳踩在醉尋花的肩膀上,身子微躬扯進了兩個人的距離,一雙丹鳳眼如同鬼魅一般望著醉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