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越點點頭,“是的,是報了。可是雪野,如果不是你被限制了行動,你會只是旁觀嗎?”
雪野不說話了,只是望著晨越,那眼睛里的恐懼卻是怎么都掩飾不去。
“你不會。”晨越替她回答了。
“你會想方設法的殺了我,就算最后我不是成為獻祭給蘇婉兒的祭品,也會成為你手下的亡魂。”
雪野啞口無言,只是用那雙圓眼盯著晨越。
誠然,如果不是被限制了行動,雪野一定不會放過晨越,為什么?因為當初在天堂島晨越對她做的一切雪野都記得清清楚楚。
“蕭晨越,你如果殺了我,那你現在和當初的我沒有什么分別,都變成了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她頓了頓,“而且,現代還有人等我回去。”
“呵,哈哈哈。”晨越認同點點頭,“可是造就我的,不正是你們嗎?”
“我從來沒想過做大英雄,但你們卻逼我做大壞蛋,我怎么能不如你們的愿呢?”
“有句話說的好,當你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著你,當你做惡魔去肆無忌憚傷害別人的時候,也該想到的,總有一天那些被傷害的人,會變成惡魔來找你。”
然后,以同樣的方式回敬。
晨越也明白的,自己做的一切是瘋狂的,可是....在皇宮里恢復記憶之后,她看著盛傾夜,看著醉尋花他們在自己面前晃悠。
望著醉尋花若無其事的模樣,晨越很好奇他是如何做到那樣的,明明干著謀殺的行當,卻還能那樣面不改色的逗她。
每次見到醉尋花,她都在用全身的理智壓抑怒火,有時候她都覺得怒火會將自己燒的干干凈凈,卻還是壓抑著,強忍著,遏制著。
每每想到自己會變成植物人,晨越就覺得特別壓抑,那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幸運的是,有鳳玄和唐危,他們都在努力的幫助她。
為了麻痹所有人,唐危配合著她演戲。
天曉得她忍得有多辛苦。
她痛恨他們要將自己變成植物人,如今卻殺了他們,做著跟他們一樣的行為,如果是他們是惡魔,那晨越也是惡魔。
可是滿腔的怒火,已經將她的理智燒的干干凈凈。
她只記得一件事,讓她們付出代價。
明明早就可以反擊的,為什么非要等到子夜?
因為當你對一件事不抱希望的時候就不會失望,因為明知結果,所以即便結果不好也不會有太多失望。
最折磨人的是希望就在眼前,卻永遠不可能得到想要的結果了。
希望過后的失望,才最磨人。
平靜的望著雪野說,“既然造出了瘋子,就該承受瘋子帶來的后果。”
手起刀落,干凈利落,雪野的眼睛還睜得很大。
瘋了,是的,晨越瘋了。
終于迎來了今晚第一場涼風,晨越愜意的閉上眼睛,本以為會歇斯底里,可一切都是那么的風平浪靜。
只剩下最后一個了。
她的嬌兒。
消瘦的身形站在月色下,平靜的視線落在嬌兒身上,晨越問他,“嬌兒,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風平浪靜的皮囊下,卻包裹著驚濤駭浪。
“或者說,你有沒有什么想狡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