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裝暈并且讓蕭晨豐幫忙停止這幅身體的心跳和呼吸,就是想嚇嚇柳清風,用這種方式讓柳清風不得不接受她。
然而受了驚嚇的柳清風卻是病倒了,高燒不退只能躺在病床上打點滴。也因此逃脫了私自養寵物的懲罰。
生病的小孩兒總是特別的粘人,扯著晨越的手不肯讓她離開。晨越望他,他就用那雙因為生病而紅紅的眼眶望著他,水潤的眸子似有千言萬語,似是無辜的兔子一樣。
便是有天大的火氣,此刻也發不出來了。
“我不走,我只是去旁邊的床上休息。”
他還是不松手,緊緊的握著晨越的手,夜已經很深了,即便困頓的不行柳清風還是不肯松開那只溫暖并且軟軟的手,“老師,可以抱著我睡嗎?”
他有些落寞的垂著眼睛,白嫩的臉上帶著異樣的酡紅,難掩失落的低語,“從來沒有被人抱著睡過。”
這其實很犯規的!
尤其是生病了,聲音還軟軟糯糯的,帶著沙沙的易碎感。
拉近關系的機會晨越當然不會拒絕,她明白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只是晃了晃他牽著自己的手,“不是要睡覺嗎?我總得把棉襖脫了吧?”
溫暖的掌心熨帖著柳清風的額頭,似乎這樣并不能測出他是否依舊發熱,晨越把自己的額頭貼在他的額頭上測量體溫。
兩個人的呼吸交纏,柳清風怔了一下,不明白心口突然凝滯的感覺是為了什么,濕潤的狗狗眼望著盡在咫尺的晨越,額頭的肌膚相貼,他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
片刻后晨越才撤離身子,“好像退燒了。”
隨著距離的扯遠,柳清風凝滯的心口恢復正常,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放松的躺在他身側,晨越折騰了一天早就覺得疲累不堪,呵欠連天眼角都涌出了生理鹽水,“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老師,我睡不著,能不能給我講個故事?”
這屬實是有些得寸進尺了。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連她的干兒子的她都沒有講過睡前故事,她的弟弟妹妹更是沒有這個待遇,大概只有一個人聽過晨越的睡前故事了。
那個人有一雙桃花眼,笑起來的時候桃花眼就成了月牙眼。
不管愿不愿意承認,她有點想念那個人了。
“我不會講故事啊。”
柳清風笑的很呆萌可愛,“那我給老師講個故事吧。”
“從前有一個賣火柴的小男孩兒,她和賣火柴的小女孩兒是鄰居,小男孩兒是個孤兒,他為了養活自己只好在街頭上去販賣火柴,在賣火柴的小女孩兒死了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結局也會和小女孩兒一樣。”
他們的經歷是那么的相似,沒有疼愛自己的父母,沒有可以賴以生存的家。
卻總有火上澆油的人欺負他們,讓他們對這個世界的寒冷更加的深有體會。就如同有個調皮的小孩兒撿走了小女孩兒的鞋子一樣,也總有人在他黑暗的人生不斷的潑墨。
到最后,小男孩兒站在黑暗里已經分不清黑暗是他,還是他處在黑暗中。
就那么和黑暗融為一體了。
他知道自己會死在冰天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