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看到盛傾夜出現在零幾年的時候,晨越心軟了,尤其是蕭晨豐告訴自己他經歷了多少磨難才來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可是她沒有停下自己的計劃。
她要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盛傾夜會殺了那三個人,晨越并不覺得吃驚。
他本就不是善男,別人的生死對他來說還不如明天是什么天氣重要。
嬌兒那么愛她,她該對她心軟的。
可是....
“你對他,也沒有半點心軟嗎?”盛淮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問這個鬼問題,或許他只是想證明,其實盛傾夜對她來說也沒有那么重要。
跟他所處的位子,其實并沒有什么差別。
“心軟?”晨越又被逗笑了,不緊不慢的走到桌子邊給自己到了一杯水,卻并沒有急著喝下去,而是望著水杯里的茶水,杏眼里劃過笑意。
“你知道嗎?我最恨的,就是動我的家人。”
“倘若不是他動了歹念,柳清風不會有機會傷害我的家人,小果更不會生死不知。”
“本來想讓你們狗咬狗的,沒想到你們這么弱,竟然被盛傾夜全殺了。”
盛淮惟再也無話可說,望著晨越的側臉,只覺得眼前的人陌生,卻又是那么的熟悉。
這才是蕭晨越。
從來不會因為對方在自己的心里占著重要的位子,就手下留情。
晨越也側過臉,看著盛淮惟。
“其實,我也想過,要不就那么算了,以后各過各的生活,只要你們不惹我,我也不會去惹你們。”
“可是,一想到你們讓我遇到的那些糟心事,我就恨的牙根都癢癢的。”
“其實我也有過不忍心的,想到你們后悔難過的樣子,也會有心軟。可是一想到那些恐怖的過去,所有的難過和不忍心都煙消云散。”
“盛淮惟,我恨你們,是真的。”
除了剛開始的幾句話情緒稍稍激動,后面的話晨越說的很平靜,那語氣似乎是在說明天天氣如何一般。
可她說恨他們的時候,又是那么的認真。
床上的小孩兒一直沉默的聽著他們的對話,腦海中突然閃回一些畫面,撐在床單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唐危低下頭。
“所以呢?你現在要殺了我復仇嗎?”狐貍眼的男人突然笑開。
那笑容有幾分不正經,有一瞬間晨越覺得的自己看到了多年前的醉尋花。
“嬌兒他...”剩下的話晨越沒有問出口,因為不知道怎么問了。
問他好不好嗎?
盛淮惟是被盛傾夜殺死的,又怎么可能知道后面發生的事情。
“你的嬌兒現在怎么樣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殺我的時候,那模樣……嘖嘖,壞妹妹,你也太狠心了。”
“原本的盛傾夜還算是有點人性,至少眼睛里是有點光彩的,可是那天他殺我的時候,我記得他站在月光下,與其說他是個人,不如說是最失敗的木偶。”
成功的木偶是有靈魂的。
可最失敗的木偶卻是空洞的。
“你真的不后悔嗎?原本你現在可以和他在一起的。”盛淮惟故意這樣說的,說實話,雖然并沒有多么責怪晨越的做法,甚至因為她的做法而更加的興奮,可是他還是惡劣的想看看晨越臉上那張平靜的面具剝下。
“為什么要后悔?”她笑,“你們死了,可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