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四十多人,被判做苦役,必須無償給官府服役五年。服役期間,不得落戶,不得分田,財產全部沒收。子孫三代不得做官,不得擁有專營商業牌照。服役期間若敢犯事,即刻流放臺灣島。
“殺得好!”
“青天大老爺啊!”
隨著罪大惡極者,一個個咽氣倒下,百姓也紛紛跪下感激謝恩。
“爹,爹你怎么了?”
還沒審到孔胤植父子,這位衍圣公就嚇得暈厥。
“帶孔興燮!”
正在給父親掐人中的孔興燮,聽到這話也暈了。
真暈了,嚇暈的。
因為他做的事情,按照剛才那種判法,也肯定是死路一條。
“噠噠噠噠!”
一騎快馬奔至,沿途大喊:“陛下手諭,陛下手諭!”
正在旁觀公審的毛奇齡,聞言微微變了臉色,難道皇帝是要放過孔家?
毛奇齡接到手諭之后,仔細閱讀一番,隨即大笑:“哈哈,真圣明之君也!”
毛奇齡把皇帝手諭,交到司法官員手里。
司法官員立即重新判決,剛剛判處苦役的四十多人,其中十六人被改判為死刑若有死罪案,知情且縱容者皆殺。
這就是皇帝,凌駕于法治之上,一句話就決定眾生命運。
即便今后制定了憲法,真把皇帝惹毛了,皇帝也可以強行違憲。趙瀚的憲法,只能約束子孫,不可能禁絕子孫做什么事情。
有了趙瀚這封手諭,孔胤植死定了,否則還真不好判死刑。
曲阜孔氏,一個衍圣公,一個族長,一個族舉,四十族老。還有他們的子孫和家奴,加起來被公審處死百余人!
孔胤植、孔興燮父子,是被冷水潑醒的,醒來之后被拉去絞死。
孔胤植哭天搶地道:“莫要殺我,莫要殺我,我乃孔夫子圣裔,我要去南京覲見陛下……嗚嗚嗚,不要殺我,求求你們,不要殺我啊!我沒有殺過人,我還開倉放過糧,壞事都是他們干……嗯……救……救命……”
閻應元看著滿地尸體,忍不住問毛奇齡:“縣尊,殺了曲阜孔氏這么多人,今后如何面對天下士子?君之名聲,恐將于儒林所不容。”
毛奇齡笑道:“儒林是哪個林子?我毛某人,十三歲考秀才,便是杭州府第一名。儒家經典,不說全部精通,卻也都粗略讀過。我讀儒經,只看到仁義二字。來了曲阜,卻看不到仁義,此乃藏污納垢之地!為了孔夫子,我也要將這些人殺了!至于那些腐儒說什么,干我毛某人屁事。上次我進言觸怒陛下,陛下依舊讓我當官,我便知道該怎么做事了。君臣相宜,有什么君,便有什么臣!”
“縣尊見過陛下?陛下是怎樣人?”閻應元好奇道。
毛奇齡哈哈笑道:“人君也。非仁慈之仁,乃人民之人。在這大同朝廷當官,當知以民為本。把百姓治理得高興了,皇帝就會高興,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閻應元點頭:“明白。”
毛奇齡說道:“我是知縣,你是縣丞,想把曲阜治理好,咱們就得齊心協力。切記,切記,萬事以民為本。”
他們兩個弄死衍圣公,弄死孔家一百多人,不論出于何種目的,都必然因此名揚天下。
只不過,究竟是哪種名聲,恐怕還不好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