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缺德帶冒煙的家伙,現在是明知阿芙蓉有毒,為了錢財還要去害人。
雖然害的不是中國人,但被趙瀚知道了,同樣會嚴懲不饒。因為毒品一旦在周邊國家泛濫,遲早會重新傳回來,看看后世的美國就知道。
兩人先是舉家遷徙到瓊州,把家人安定好之后,便結伴前往越南的最南部。
他們選的那破地方,位于安南、占城、南蟠三國交界處,大概可以理解為三不管地帶,同時又被越南阮主政權實際控制。
一切搞定,靳學孔留在當地疏通關系,陳邦鼎前往云南購買阿芙蓉。
他們甚至都等不及自己種,買到現貨之后,便把阿芙蓉獻給地方官,口口聲聲說是解乏治病的藥物。等對方上癮之后,又說此乃中國雅物,文人士子都喜歡吸服。
僅半年時間,就拓展兩百多個新客戶,全部都是越南的官員和士紳。
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兩人也不想著去日本了,就在越南專心發展業務,搞得阮主政權的官員一堆癮君子——這里可是趙瀚欲取之地,今后肯定被到處通緝!
這些商賈,為了百分之百的利潤,他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賣出絞死自己的繩索。
不說兩個販賣毒品的家伙,只說浙江、蘇州、廣東、福建的正經海商。
由于開放的港口越來越多,甚至歐洲商船也允許靠岸,這些沿海商賈竟然卷起來。
江浙海商,載著從長江運來的貨物,跑去廣南(越南南部)低價銷售搶生意。閩粵海商,同樣載著貨物,跑去東南亞低價銷售占市場。
滿清海禁那么厲害,他們走私都敢這樣玩,遇到開海的趙瀚,他們又如何忍得了?
巴達維亞(雅加達)。
這里是華人與荷蘭人的天下。
荷蘭人主要做農場主、士兵、工匠和官員,華人主要做雜工、監工和小商販。
華人與荷蘭人,都有自己的居住區,跟馬來土著嚴格區分。華人居住區實行自治管理,每個街區都有華人首領,這些首領被稱為“甲必丹”。其中一到兩名華人甲必丹,可以被選為市政議員(只有旁聽和建議權)。
一支中國船隊緩緩靠岸,大量華人碼頭苦力,在荷蘭官員的帶領下前去卸貨。
巴達維亞就連苦力,也大部分是華人來做。馬來土著很不能讓人放心,因為經常偷懶且愚蠢,甚至會把貨物掉進海水里。
就連這座城市的運河、城墻、房屋,都是華人建造的,由楊昆、潘明巖等華商承包施工。
筑城期間,華人必須每月繳納1.5里爾(約一兩銀子)的人頭稅,否則就要義務幫忙修建城墻。華人為該城防御工事所繳納的稅款,是其他市民的五倍。建造市政廳時,華人繳納的稅款,是其他所有種族總和的三倍。
這些華人,大部分是萬歷、天啟、崇禎年間來的,如今占到全城總人口的20%。
但是,他們大多已經結婚成家,娶的是馬來土著女子。算上華人的妻兒,全體華人家庭,在巴達維亞占據的人口比例,估計已經超過40%!
純種的歐洲人不到10%,歐亞混血同樣不到10%。
中國船隊卸貨之后,海船開往船廠修補。船廠是東印度公司的,高層管理者和高級造船工匠,自然都是荷蘭人。但是,船廠的中低層員工,全是來自中國沿海的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