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麻雀聞言轉頭看去，只見一個俊逸非凡的面孔出現在不遠處。
此人相貌，在它的記憶中，按照那些人類的評價標準，當屬第一。
長的極白，五官又極端正，劍眉星目……再多的形容詞，抱歉它想不到，總之就是好看，應該不是個壞人。
于是，它壓根沒有飛走，反而徑直朝那人飛去。
是個好人，又是個大人，那就意味著很可能會給它投食吃，如果是個好看的小孩，那就不行了，還是躲遠點……這是它在人類中生存的經驗。
方寧看得納悶，自己隨口忽悠一句，這只麻雀似乎能聽懂一樣，不但不怕，反而朝自己飛來。
還真是只膽大的麻雀，不都說麻雀天性膽小么？看來這只的確與眾不同，很可能也是個成了精的。
沒等他想個明白，就見那只麻雀飛到自己面前，開始沖自己叫喚起來。
“嘰嘰嘰，喳喳喳，嘰嘰喳喳……”
方寧頓時無語，趕緊求助道：“大爺，能不能翻譯下？”
“哦，它在說，自己只有腳，沒有手，種不了果子，只有靠偷吃現成的，才能維持得了生活的樣子，讓我們可憐可憐它，給它點吃的……”大爺居然真地翻譯起來。
“呃，你居然真能聽懂它的話？不會又是什么摩爾斯電碼吧？”方寧驚訝道。
“才不是神馬電碼，我也聽不懂的，但我可以學你啊。”大爺理直氣壯。
“學我什么？”方寧十分納悶。
“甩鍋啊。龍獄里關的罪孽們，天賦各種各樣，異能五花八門，我讓安德森找個通鳥語的，居然還真有……”大爺洋洋得意道。
“你果然學聰明了。”方寧一聽，頓感壓力山大。
自己最大的本事，都被大爺學走了，難道以后真要……天天閑著不成？
方寧放下這個擔憂，當下轉頭對這只麻雀和藹地說道：“有一位先賢說過，天生我材必有用。你不用妄自菲薄，雖然你沒手，不能種地，但你仍舊可以靠勞動換食物的。”
大灰麻雀聞言，眼珠子直轉，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然后又叫道：“嘰嘰喳，嘰喳喳，嘰嘰喳喳……”
“它在說，‘勞動’是什么果子？”大爺主動翻譯道。
方寧并不意外，在這些初開靈智的生靈概念里，并不存在“勞動”這個概念，這曾經是人類的專屬。
不過這只灰麻雀果然是開了靈智的，不會說人話，但能聽懂人話，肯定不是野生的，應該是在人類聚居之地生活的。
方寧當下正色道：“勞動，不是果子，但勞動能帶來果子。比如你雖然是鳥，只有腳沒有手，但你有嘴啊……”
他懶得再聽麻雀的奇葩回復，直接長篇大論起來。
“就像你的同類，啄木鳥，人家就是靠著用嘴捉蟲來換取食物，一方面幫助樹木解決病蟲害，一方面也給自己弄到了食物，這就是‘勞動’。只有勞動，才能帶來雙贏。”方寧重重說著。
灰麻雀一聽，頓時飛上飛下，情緒十分激動的樣子，“嘰嘰喳，嘰喳嘰，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它又在說什么？”方寧頓感無奈，他實在沒法聽懂這種真“鳥語”。
“它在說，若是這樣算來，我們也是勞動過的，雖然偷吃了藥籽，但是也經常給那些藥材捉蟲……尤其是我，最擅長捉蟲，藏得再嚴實的小蟲，都能找出來，只是我嘴巴不夠長，要是蟲子們鉆進藥材桿子里面，就叼不出來。所以說，你趕緊讓下面這些人，把那些討厭的棚子網子都撤掉吧，我們要用勞動換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