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心中滿是憋屈煩悶之意。
他想起剛剛在通天劍下,狼狽躲閃的身影。
通天如此肆意妄為,擾亂三界動蕩。
鴻鈞居然第一個問罪于他。
太上知道,這是道祖鴻鈞在表達對他的不滿。
他也想過為自己辯解幾句。
例如:
他是因為無當對他不敬,他才出手的。
而且也只準備把多寶和無當關押教育一段時間,并沒想過把事情鬧大。
面對通天的進攻,他都一直是極力退讓。
但太上想了想,還是壓下了這些話語。
鴻鈞以身合道,這些事情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但依舊第一個問罪于他,擺明就是來敲打他的。
再解釋這些又有何用?
徒惹人笑罷了。
“啟稟老師,太上知罪,不該隨意出手。”
太上直接干脆利落地認罪。
洪荒就是如此,以力量為尊。
誰強大,誰就是對的。
他實力強大,就可以說多寶無當有罪,還準備強行鎮壓。
鴻鈞比他強大,自然也可以說他有罪。
而且他也是棋差一招,輸的不冤。
以為鉆空子出手以后,鴻鈞就算不滿,短時間內也沒有什么反制手段。
忘了在紫霄宮里,鴻鈞還有通天這么一個好打手。
少算了一步,輸了自然就要挨打。
對此,太上心態擺得很正。
他快速壓下了心中的煩悶之意,恢復了往日的太上忘情,冷靜地分析起當前的處境。
“你能知罪,自是最好。”
“爾等身為圣人,理應協助天道,維護洪荒運轉。”
“可卻只為了一己私欲,大打出手。”
“封神之戰,就將洪荒大地打碎成了如今的四大部洲。”
“吾下過禁令,圣人不得現身三界。”
“就是擔心爾等再肆意出手,這四大部洲怕是也保不住。”
“可如今,還是不知悔改。”
“太上,若非你當先違反禁令,通天又怎敢派出分身,造成如今的局面。”
“通天吾自會帶回紫霄宮,但若不懲戒于你,日后其他圣人都像你一般行事,那三界哪還有安寧之日?”
鴻鈞淡然地解釋說道。
“老師說得是,太上羞愧,日后定然不會再隨意出手。”
太上微微低頭,好似真得羞愧一般。
但是站在下方的陳多寶,分明看到,太上那淡漠的臉上,不僅沒有羞愧,連他預想中的煩悶惱怒,都沒有了。
陳多寶心中有些微微發涼,這屹立在世界頂端的大佬。
不管是鴻鈞還是太上,以及看似暴躁瘋狂的通天,都是一個個城府陰沉、皮厚腹黑的老陰比啊。
鴻鈞和通天明顯是合作共贏的關系。
太上違背禁令,挑戰了鴻鈞的權威。
鴻鈞自己不方便出手,就和通天達成了默契。
對于通天來說,不僅可以出一口惡氣,發泄心中的恨意,也能借此警告三界,多少能夠改善截教弟子的生存環境。
等通天把事情鬧大以后,鴻鈞也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出面,通過懲戒太上,來維護他的權威。
太上雖然被算計了,但他對于道祖明顯不公的問罪,直接認罪,坦然面對失敗。
這種堅忍的心態更加讓人可怕。
道祖鴻鈞仿佛能夠感知到陳多寶心中的震驚,他看似隨意地看了陳多寶一眼,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驚訝。
本來天機顯示,多寶建立小乘佛教之后,無當來到靈山,言語中對太上不敬,玄都出面懲戒了無當。
多寶本應該是沒有出手,就看著無當重傷落敗,傷心絕望地回了金鰲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