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陛下,我們的確沒有權利,代替誰原諒誰,但此島區區原始土著,小小一島,再繁衍再壯大,
草民也不信,他們有侵犯華夏土地之能,何況凡事必有原因,正如陛下您掃滅諸國,一統天下之舉一般。”
張良彎身作揖,輕聲細語。
如此言語,其中所藏意,已是不言而喻。
先提及侵犯與原因,又提嬴政掃滅諸國之事。
即便張良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想表達的意思,無非是在指正嬴政侵犯他國他族,才一統的天下。
要說此島居民后世真侵犯了華夏,做出了那么多天怒人怨之事,那嬴政何嘗不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張良不敢明說,唯有暗指。
歸根究底,張良不信世上真有仙人,必是嬴政被蒙騙了,因為一個莫須有的仙人,而大開殺戒。
張良著實不忍目睹。
“你在教朕做事嗎?”嬴政沉默片刻,緩緩看向了他。
此刻的嬴政,眼神陰郁,宛如在看著死人。
張良臉色微變,隨即恢復正常,直起了腰板,并負手而立道:“草民不敢,草民只是在勸誡始皇帝陛下,
若想統一天下,需以仁德也,而非暴虐也,況且始皇帝陛下所說,皆是后世發生之事,又太過于久遠,
不管是否發生過,我們身為先輩,在有能力制止改善的情況下,斷不能……”
“你好大的膽子!”嬴政忽然沉聲訓斥。
張良話被打斷,微微皺眉,卻是面不改色。
旁人怕嬴政,張良并不怕。
若是怕,當初也不會在古博浪沙,實施刺殺。
“陛下,砍了吧?”王賁瞇著眼睛,緩緩拔刀。
嬴政擺擺手,緩步走到張良面前,漠然看著他:“你知道何為萬人坑嗎?你知道南京大屠殺,旅順大屠殺,
是何等的悲壯嗎?你知道華夏子民,死傷多少嗎?你知道毒氣試驗為何?人體解刨又為何?啊?
你可又知道,此小小島國,直至戰爭結束,也不肯承認罪行嗎?他們有何原因侵犯?豈有資格與朕,相提并論?”
嬴政看似很平靜,實則已經怒火中燒,殺意強烈了。
只有嬴政清楚,發生的事,乃是無法改變的事!
因此,嬴政無力改變而生恨與不甘,才要施暴!
說白了,一口氣不出,出不去,順不下,嬴政很不爽。
張良眉頭緊皺,目光閃爍不斷,不知該如何作答。
聽著嬴政所言,張良感觸很大,也無名憤怒,但理智克制了憤怒,因為從始至終,就不信真有仙人存在。
張良認為全是子虛烏有的事!
嬴政無疑相當于對牛彈琴,但也得照彈,畢竟身后還有近十萬大秦精銳,不能因為張良之疑慮,而令人心變。
“始皇帝陛下,草民絕無他意,只是不忍屠殺,斥候回報說此島上,老弱婦孺皆有,即便此島土著,
在后世將會對華夏造成莫大傷害,但皇帝陛下如果也那么做,豈不是與他們相同了?”張良彎身作揖。
“混賬!你所說不過是歪理罷了!博取認可的屁話!”
嬴政猛揮袖袍呵斥,旋即道:“朕是大秦之王,天下主宰!朕終結了五百余年的紛亂歲月!曾經的敵人,
共同成為朕之子民,朕之功業,將被澆筑在青銅器上,銘刻在高山之巔!朕之榮耀光照天下!朕之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