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說完笑了笑,就施施然地向外走去。
趙瑩兒紅著臉,伏地目送著趙安離開。然后怔怔地看著手里的牙刷,久久不能言語。
……
趙安進了宮殿,給父王請了安之后,就和戴丞相去處理朝廷政事,聽鹽官匯報著消息。
鹽官,就是趙安安排專門管理趙國鹽稅的官員。鹽稅一事,事關重大,不能出差錯,既然之后趙國要發展國有鹽業,專門定一個官職是合情合理的。
鹽稅改革一出,昨天趙安就吩咐鹽官去鹽商那里征這個月高額的鹽稅,并頒發鹽業經營許可證。有了這個證明,鹽商才能販賣鹽。
畢竟趙國鹽商很多,也不能一下全部取締。
這是第一步,剩下趙安會漸漸將私有鹽商打壓,通過朝廷這強大渠道,將更優質的國有鹽推廣,擠壓其他鹽商,讓中小鹽商全部破產。
“昨天,收了多少鹽稅?”趙安來到朝廷鹽業管事處,隨口問。
鹽官收稅盡心盡責,因為趙安特別交代了,每一筆鹽稅都要等級,之后會核查。他炫耀般地回道:“啟稟殿下,臣就在邯鄲城里收取了鹽稅,單就昨天就達到了十萬多銅幣。”
銅幣,由青銅制作而成,是目前趙國通用貨幣。
聽到鹽官的話,戴丞相一臉驚喜,呼吸都粗重了。
單單就是邯鄲城,就十萬之多銅幣,按照這個數量,整個趙國累積起來,會給趙國帶來多少爆炸的收入?
毫無疑義,國家財政危機完全解除了,直到這一刻,戴丞相才完全相信了趙安的話,鹽稅這一塊,甚至可以占據國庫收入一半。
“殿下,太好了!”戴丞相驚喜交加地看著趙安。
鹽官也露出微笑,自認為辦事沒有辜負趙安期待,不過他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說:“不過,殿下,還有幾家不愿交新鹽稅。”
“哦?還有抗稅?”
趙安笑了笑,也不意外。
這也是正常,之前也有鹽稅,但稅收沒有那么高,幾乎將大部分利益收取去了,朝廷沒有管控這么嚴格,現在朝廷要吃大頭,鹽商肯定不樂意了。
戴丞相一愣,旋即怒道:“哪個敢抗稅?抓了起來沒有?”
鹽官試探性地看了趙安一眼,踟躇道:“丞相大人,這幾家鹽商背后有公子丹,微臣無能,實在不敢抓……”
戴丞相呆了一下,也不說話了。
趙安聽了一臉平靜,讓人不清楚他心底的想法。
公子丹是他父親的兄弟,也就是王爺,在這個古代,國君的兄弟、非國君嫡系皇室子弟就被稱為公子,國君嫡長子被稱為太子。
如果趙王走了,趙安又去世了的話,繼承趙國王位就是公子丹了,公子丹在趙國權力僅次于趙王,勢力多大可想而知,平常的官員誰敢招惹公子丹?連老丞相也不敢招惹公子丹。
公子丹現在不在邯鄲城,鎮守著趙國另一座大城,那一座城池繁華程度必邯鄲有過之無不及,趙王之前顧念手足之情,讓公子丹去看守,十幾年過去了,給趙安養出一個大患出來。這年頭,可沒有中央集權,地方官員在地方的權力和皇帝沒有什么差別。
趙安請嘆了一口氣,權力這玩意的確挺可怕,可以使得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古往今來,太多太多這樣的例子。
他也是一樣,不會允許其他人,哪怕是他的叔叔,威脅到他的統治。
“隨我去抓人。”
趙安忽然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