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梁宇也注意到了,面上有擔憂,嘴上也忍不住開口,“老師往后還是注意些吧,傷到右手不方便。”
“沒事。”
梁宇心中忿忿,也不知道是誰這么狠心,竟然把老師的手給傷到了。
他的老師,是多么好的一個人啊!
如果徐槿一在這個時候能夠聽到梁宇的心聲,肯定會回答——是我。
至于有沒有底氣,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一旁全程聽到他們的談話,待到梁宇走后,她才出聲,“你手還疼不疼?”
鄭嘉平聽到她問,認真點頭,“有點疼。”
徐槿一:“……”
感情剛才說沒事的不是他事吧!
尤其是現在。
明明鄭嘉平說的是有點疼,但就他的表情而言就像是很疼很疼,卻硬生生要忍住的模樣。
怎是一個欲說還休了得!
而人對傷情的判斷和共情,跟顏值有很大關系。
就好比鄭嘉平這樣,越是清俊的外表,一雙手越是好看,當手掌被雪白的紗布纏上后就越容易讓人心疼。
徐槿一對此倒是沒太多心疼,就是有種說不出的別扭。
要是鄭嘉平有些怨懟還好,偏偏他就跟個沒事人似的。
她明明是不想看的,可過一會兒后視線又總是落回他受傷的手上。
總是……有點魔怔。
找了本書擋在了臉前,她硬邦邦地開口,“你手好之前,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說一聲。”
鄭嘉平:“……”
雖然看不進去書,但她還是裝模作樣地翻了一頁,順便扔過來一句,“就當補償了。”
鄭嘉平眸光看向她的方向,暖暖,“好。”
本來以為會無聊,沒想到幾個小時后一晃就過去了。
傍晚時從鄭嘉平的心理咨詢室離開,回去的路上順便去看了待在醫院里的呂美珊。
醫院里的呂美珊情況還不錯,但先前的經歷畢竟傷到了身體,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調養,在醫院待了一天一夜,精神上緩過來,準備出院,回去后繼續調養。
而潭江,早在傷口重新包扎后就跑了。
那姿態簡直像是在逃命。
生怕身后有人追魂索命。
十幾個小時不見,再看到呂美珊時,覺得她像是變了個人,精神好了很多,一雙眼睛也有了光彩,看到徐槿一后呂美珊先道謝,“謝謝你。”
夕陽的光輝把人的影子拉長,徐槿一百無聊賴地用腳尖點著地面,言語淡淡,“要謝就謝鄭嘉平。”
要不是鄭嘉平,她也沒機會管這種閑事。
而且,她聽不得感激的話,也受不住別人的熱淚盈眶。
呂美珊聽到她的回答笑了。
話說得好聽的人,未必是真心對人好,冷言冷語的也未必都是冷心腸。
她覺得,這樣的話用在徐槿一身上正合適。
徐槿一看到她臉上帶著的笑,不明白她都已經這么慘了怎么還能笑出來,問了一聲,“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呂美姍:“我想重新開始。”
婚是肯定要離的。
這件事她已經決定,私下不能解決,她就采用法律手段,或許會費時費力一些,但肯定會有方法——只要她肯主動地往前邁進一步。
徐槿一看她,感覺她身體里藏著的靈魂像是在發光。
呂美珊注意到她的目光,低眉間笑笑,眉宇間有少有的羞澀,她將被風吹落的發別在而后,再次開口,既是陳述也有羨慕,“徐小姐,我沒有你那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