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曉得這種酸酸的話鄭嘉平對著多少人講過,但她承認這個時候的他很溫柔。
可那又怎樣?
他的聲音越溫柔,她的眼神就越冷淡。
“你覺得這個世上會有另一個對你賦予安全感和忠誠?”
鄭嘉平不答說的卻是,“可我希望的是有天可以遇到讓你覺得世界迷人的人。”
徐槿一壓下了冷笑,對這種感性的思維不感興趣,突發奇想地問,“你的來訪者見到你做心理咨詢是不是都是向你傾訴他們的問題?”
“……是。”
“那你每天接收到這么負面的情緒,不會受影響?”
“因為共情和移情,有時候會受到來訪者情感的影響。”停頓了片刻,他又接著開口,“可我記得原本我應該履行職責。”
徐槿一看他一眼,似笑非笑,“你還真是夠偉大!”
鄭嘉平:“……”
“那會不會有很難過很難過的事情?”
“會。”
徐槿一眼睛亮了,“在這種情況下,你一般都是怎樣調節。”
“寫日記。”
“啊?”輕哼了一口氣,明顯不信,“又不是小學生,誰還會寫日記。”
備忘錄都不一定有人天天寫。
鄭嘉平卻說,“這是我上學期間老師交給我的方法。”
徐槿一:“……”上學時期,他還真是夠戀舊的啊!
“老師說寫日記,就像是道德長跑。每天寫日記,好的心情記下來,不好的心情也記下來,時間長了養成梳理的習慣,將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在記錄的過程中思考,等寫完后就會發現心里的難過沒那么多。”
徐槿一起初以為他說的是玩笑,但聽他完整地說出來,才知道不是玩笑。
看了鄭嘉平很久,在鄭嘉平的身上,她總是能看到一抹光,在向往,探究的瞬間里,她卻本能地意識到他們之間是有差距的。
她開口,“你上學的時候一定很乖吧!”
學習優秀,性格還這么好,擺明了就是老師喜歡的那種優秀生啊!
乖?
鄭嘉平微微顰眉,似乎有些抵觸這樣的形容詞。
隨后又問,“你呢?”
徐槿一目光沉下,接著露出了邪佞,她玩味地勾勾唇,“我這么不乖,怎么可能是老師的好學生。”
趁著她現在不介意多說話,他問,“可不可以知道,之前你為什么預約我的心里預約后又取消了?”
徐槿一頓了一下,身體微微仰著,手肘在身后撐起,“當然是因為我聰明把問題想通了。”
淺笑,“但愿,我所接觸到的每位來訪者,都能有徐小姐的豁達。”
“別做夢了!”
徐槿一涼薄地笑了,上挑的眉頭有獨有的驕傲,她抬手撫了下額前遮擋的碎發,“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樣聰慧。”
鄭嘉平:“……”
明明剛才已經睡了幾個小時,但夜深了,她還是不禁打了個哈欠,起身準備回去。
不過,在離開他公寓時,她忽然想到漏了一個問題,轉頭問他,“鄭嘉平,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
她只問過他喜不喜歡,卻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喜歡的。
一見鐘情?她從不相信這種鬼話。
與前者相比,日久生情更有真實性。
不過,在他身上她莫名有種熟悉感。
尤其是剛才在臥室里她竟然聞到了一股似有似無的松香。
和她記憶中的味道有些重合,讓她忍不住向他求證,“我們以前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