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淺笑。
夠輕,也夠冷。
徐槿一在低眉時,掩唇笑了。
在空曠的停車場上,她的笑聲像是從地獄里飄出來的。
聲音輕輕回旋在耳邊,輕易讓人毛骨悚然。
她唇角淺淺彎起,低眉的瞬間,散在身后的發從耳邊落了下來,遮住了瑩白的耳廓。
今天她沒有扎高馬尾,而是將長發打理好,散在了身后。
她的氣質從來都不是柔美的類型。
英氣的眉,冷峭的眼,夸張的黑色眼線利索上挑,再配上她頗具氣場的唇色,給人的印象就是英姿颯爽。
她喜歡直發,一頭黑發更是保養得很好。
她喜歡黑色,還喜歡穿短款的外套。
利索、方便,更重要的是做動作方便。
黑色褲子裹著的腿又長又直,此時她一腳輕點在地上,唇角的笑容越來越深,眼神卻越來越冷。
愛惹麻煩的人常有,最近貌似特別多。
在她身邊總是一個兩個地冒出來。
徐槿一還以為他找上門回來說什么,原來是這!
手輕敲著車子,她笑容淺淺,“廢話這么多,原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她抬了抬眼,將視線落在了郝仁身上。
雖然她對輿論什么的不感興趣,但也聽說過郝仁的狗。
是真的狗。
不過,要論起來,郝仁還真的有些本事。
別人查不到的陳芝麻爛谷子,居然被他翻出來了。
見徐槿一終于開口,郝仁面露‘我就知道你會上鉤’的神情。
他的態度是很欠揍的悠哉,“急什么?話總得慢慢說。”
徐槿一輕哼一聲,似嘲似諷,微垂的視線是瞧著自己的指尖,“看來,我的事,你了解不少。”
“當然。”望著徐槿一,郝仁奸猾一笑,“籌碼得要多準備,否則,怎么談條件!”
看他這么熟練的套路,徐槿一笑了,輕松地聳了聳肩,沒有郝仁預期的害怕,反而平平靜存疑著問,“威脅我啊~”
“建議而已,”見她態度有轉變,郝仁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不過,如果非要把這當成威脅也可以。”
“看來,你經常這么威脅人。”
郝仁的回應是得逞的笑容。
徐槿一更明白了,但有句話她需要說在前頭。
微笑,“我還沒被人威脅過。”
視線在徐槿一身上緩慢流轉,似有曖昧,“任何事情,總歸都會有第一次。”
徐槿一唇角的笑容更深了,雙手抄在兜里慢吞吞地站直了身體,接著他說了一句下,“也會有最后一次。”
郝仁一愣。
不知道為什么,只覺得突然有股寒氣從地上竄出來,直接往他心間里鉆。
甚至,他總覺得徐槿一清淡的言語中透著股邪氣和狠意。
可定睛一看,眼前站著的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雖然身型高挑,但明顯是纖瘦型。
從頭到腳,眼瞧著總是透著點弱。
面對這么一個小女生,他怎么不愿承認剛才的自己萌生了害怕的心思。
揮去腦海中閃過的想法,熟練地從兜里掏出一張卡遞給她,言語曖昧,“這里人多,我想對徐畫家有影響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事,我們還是找個隱蔽的地方細談比較好。”
徐槿一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