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面對徐槿一,他段位低,想不出反駁的話。
讓他奇怪的是,他竟然覺得徐槿一的話說得很有道理。
鄭嘉平正好聽到她的這番話。
徐槿一看了眼不做聲的某人,突發奇想地問,“我有個題要問。”
梁宇悄悄瞄一眼。
心想,請教問題的時候,態度難道不應該謙卑一些么?
徐槿一絲毫沒有這種自覺,“都說精神病人和藝術家很相似,可這兩種人是有區別的,那,區別是什么?”
這兩種有太過鮮明的相似——思想天馬行空不受限制,行為也常常不符合常人的認知理解。
而藝術家的難以理解,又常被人戲稱,藝術家都是瘋子。
那這兩者之間的區別是什么。
鄭嘉平沉思了片刻,他斟酌著開口,“我想,藝術家之間能夠彼此理解欣賞,精神病人則是陷入獨自的世界。”
徐槿一側眸看他。
“藝術家想要和世界建立聯系很容易,而精神病人卻難以和世界保持聯系。他們之間的相同性是難以被理解。”
徐槿一的目光望向很深遠的地方,她對心理學方面了解甚少,眉頭稍動,深吸了一口氣,“……或許吧!”
畢竟,誰能理解精神病的世界是怎樣。
忽然間想到了什么,雖然在陽光下,她的目光卻漸漸陷了下去,變成了一片深諳的空洞。
窗外的陽光越盛,她眼中的深諳越深沉。
不過是一瞬間,她垂了下眼睫,目光再揚起時,又恢復如常,平淡中又帶著些不甚在意。
她出聲,“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
她果斷拒絕。
她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干嘛走哪都要他跟著。
一旁的梁宇在心里嘆氣,忍不住補上一句,老師這是有紳士風度啊!
徐槿一剛打開門,卻已經有人先站在了門口。
那人手停在空中,細白的手腕很是柔弱,指節微蜷,顯然還不等做出敲門的動作,門就先從里面被打開。
門外的人視線微垂著,從徐槿一的角度,正好看到面前人嬌美的面龐。
面前的人,穿著一身藕粉色的長裙,裙擺下只露出一截小腿,腳上穿的是一雙白色的高跟鞋,微卷的長發如云般柔順地落在身后,半張露出的臉溫柔細致,雙唇是嬌嫩的粉色,整個人的形象清新自然,是朵讓人看到頓時會升騰起保護欲的嬌花。
不僅外表溫柔,就連聲音更是。
對方聲音溫軟,有著女生的特有的嬌。
溫柔,卻不做作。
“鄭教授,之前在您這里借了書,我看完了,過來還您。”
不得不說,人的性格總是各式各樣。
有徐槿一這種性格冷酷的女生,也會有面前這種小鳥依人的女生。
各花入各眼。
雖然經過了時間,但徐槿一瞬間還是聽出了這熟悉的聲音。
果然,熟人都是一個接一個遇著的。
而面前張臉卻是徐槿一無論如何忘不了的。
來的人是林靜茵。
徐槿一清清楚楚地記得她的模樣,這輩子都不會忘。
畢竟,她們之間是有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