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辦公室的門是敞開的,但宋文青教授停在門口還是先敲了門。
鄭嘉平聞聲抬眸,“宋教授。”
“鄭教授沒在忙吧。”
“您是長輩,稱呼我嘉平就好。”
“好好,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倚老賣老一次,就不客氣了哈。”
宋文青教授說話間在椅子上坐下,反復看了鄭嘉平幾眼,手上握著的扇子虛晃幾下,嘴唇抿了又抿,一看就是有話要說。
鄭嘉平大方地迎上宋文青教授的視線。
虛虛地笑了幾聲,宋文青教授遲疑,“鄭教授和槿一私交很好?”
鄭嘉平有晚輩的乖覺,“我們是鄰居。”
“那,這么說,你們平時接觸應該挺多的。”
“的確是。”
宋文青教授的扇子揮動幾下,“那,槿一私下里應該跟你相處挺多的。”
這個……
鄭嘉平沉吟了片刻,要是實話實說地話,那就是‘還好。’
“噢……”宋文青教授沉吟著停了停,歪頭,又追問一句,“你們真的就只是鄰居?”
鄭嘉平微囧,“其實,是我在追求她,只是她還沒有接受。”
宋文青教授沉吟,“這樣啊……”
想到徐槿一轉變的性格,宋文青教授心情就有點沉重。
知道鄭嘉平的專業方向,隨后和鄭嘉平說起了曾經的事,“不知道槿一跟你提沒提過,她以前也是在這個學校。”
鄭嘉平:“了解過一些。”
“說來,槿一算是我的學生,以前我帶過他們班兩年的課。”宋文青教授,“那個時候她還叫蘇雨涔。”
想起徐槿一,宋文青教授說話眼中就有神采,是老師對學生自豪得意的目光。
不過,既然已經改了姓名,宋文青教授也就稱呼了徐槿一現在的名字。
“槿一這孩子在藝術上很有天分,每年送進來的藝術生很多。但真正有天分的孩子是可遇不可求,說來,她是我帶過最有天分的學生。”
先天的一點天賦,可能旁人窮盡一生都無法與之媲美。
提到徐槿一,宋文青教授眼睛里就有亮光。
像是忽然間想到什么,他朝鄭嘉平爽朗一笑,回憶著開口,“你別看槿一現在對人總是愛答不理的模樣,先前我帶她的時候,她可是班上最機靈的一個,名聲在外,就連其他學院都知道,藝術系里有一個機靈鬼,叫蘇雨涔。”
“那時的她,活潑話也多,整天都不閑著,滿身都是顏料也敢在校園里晃蕩,要不是她模樣長得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假小子。”
“關鍵她還膽子大,有回,學校給我們派任務,組織畫墻繪,三米高的架子搭上,沒一個趕上去,男生都不敢上去,其他兩位女同學就更別提了,還是她駕著顏料,三兩下就上去,然后給畫完了。”
一提到從前,就好像是發生在昨天的事情,歷歷在目。
尤其是宋文青教授眼睛里贊賞的光,那是沒辦法做假的。
只是,宋文青教授口中的徐槿一,和現在的差別實在是大。
可……事情哪有一帆風順的時候。
“可惜啊,真是可惜,如果沒有發生后來的那些事情就好了。”
想到當年,宋文青教授眼中的光漸漸黯淡了下去,接著就是不住地搖頭,手上的扇子都忍不住合上,看著面前熱氣裊裊的茶,長嘆一口氣,“本來好好的,可惜啊那年我沒能帶她。”
鄭嘉平眸色沉了沉,聲色還算平穩,“當年是發生了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