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看到沒說話，低頭乖乖把手上的西瓜吃完，然后把西瓜皮放到垃圾桶里。
孫昊見劉芬轉身去了廚房，拉住明星，兇巴巴地瞪著眼，活脫脫一個小版劉芬的模樣。
“你，去里面把作業給我寫了去。”
明星不吭聲。
洗完手后，到了里面房間，坐上高板凳，去寫孫昊放在桌上的作業。
耳邊能聽到落在窗前的鳥叫聲，也能依稀能聽到外面孫昊和劉芬說話的聲音。
首先是劉芬的指責。
“你怎么不把瓜吃干凈。”
雖說語氣沖了些，但言語之中透著些自來的寵愛。
孫昊挑剔，張大嘴，接著咬了口西瓜尖端的果肉，嘴里含糊不清地開口，“誒呀，媽，這下邊的都不怎么甜了。”
劉芬覺得浪費，又舍不得說什么，只能嘆一句，“你這孩子。”
然后，彎腰，默默把孫昊吃過的西瓜皮收拾了扔進垃圾桶里。
房間里的明星因為身材瘦小，只能勉強在桌前坐好。
他手上握著一支鉛筆。
低著頭，一筆一畫，幫孫昊把作業寫好。
平川的出租公寓里。
莉莉恰好聽到了明月打電話。
這下，她總算知道為什么明月這么勤儉了。
以前也看到明月會打電話，但她沒有細聽過。
今天一聽，真是印證了她先前的猜想。
把買回來的菜提進來，莉莉發問，“你每個月省吃儉用，就是為了省錢給你舅舅家？”
明月沒想到莉莉會聽到電話，淺笑著，對此沒有怨言，“舅舅舅媽不容易，賺錢多些，他們的生活也能輕松一些。”
莉莉擰眉，道理是這么個道理。
但，為什么她聽著明月打電話有點說不出來的勁頭。
把菜從購物袋里拿出來，莉莉有一說一，“可我聽著你舅媽跟你說話，不怎么客氣啊！”
不是莉莉抱怨，真的是從手機聽筒里傳出來的聲音太大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對方是拿著大喇叭直接喊的。
明月眉眼微垂，是內斂的安穩平靜，“舅媽有時候說話是急了些。”
莉莉內心呵呵。
脾氣大，還是說話聲音大。
這兩者之間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就聽那聲音，莉莉也能猜出來，明月舅媽脾氣急得不是一點半點。
這樣的人，隔著這么老遠都這么頤指氣使。
那明月原先天天在她眼皮子待著又能好到哪去！
莉莉越看明月，越覺得明月傻。
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弟弟現在住你舅舅家？”
明月點頭。
莉莉記得，明月先前提過，舅舅是個很好的人。
于是，莉莉又問了一句，“你舅媽對你弟弟怎么樣？”
莉莉想，明月往那邊寄錢，態度還這么差，那對待沒什么用處的小孩子能好到哪去！
明月聽著愣了下，扭頭看過來，沒明白莉莉的意思。
面前鍋里的水沸騰了起來，濺出來的水花跳到明月的手臂上。
明月回神，把火關掉，連忙后退了幾步。
“這么看我做什么，我不了解，所以就想多問問啊！”
莉莉知道是自己多嘴了，趕緊拿話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