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槿一:“那我不會想認識你。”
林柯:“我承認,最開始接近你是有歉疚的心思,我從靜茵那里聽說了你的事,我想換一種方式補償你。”
徐槿一笑了,“所以,你就和我談感情?”
她就說嘛,這世上哪來的莫名其妙的喜歡,原來一切都是早有預謀。
林柯:“……”
徐槿一笑笑,“你是準備要把后面的余生都賠給我?林柯,你還真是大方啊!”
曾經他還真動過這樣的心思。
他想,身邊的這個人,真是他又愛又怕又心疼。
林柯:“曾經我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是可以跨越這些的。”
徐槿一不留戀地補上一句,“可惜,跨不過去。”
“是啊,我也知道跨不過去,否則,我在你身邊那么久,你怎么會一點都沒提起。”
林柯知道她的過去。
他以為她會怨,她會有不平。
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提到過。
對他,她從來沒有提起過。
徐槿一:“你是覺得我沒有對你說?”
林柯自覺,“我知道,我在你身邊,可也只是在你身邊,至于你的心里,我從來沒有走進過,我在你的生命中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你在見到鄭嘉平之前,明明什么人都不喜歡,可你看到他,就能和他在一起;在之前你不信任任何人,可你卻會信任他,而我……哪怕我在身邊的時間再久,等待的時間再長,你也不會主動來看我一眼。”
“可是鄭嘉平不一樣,從他在你生命中出現的那一刻,他就不一樣。”
“你可以告訴他很多事情,可以跟他吃飯,可以跟他在一起,可是……我們在認識的那段時間里,你卻沒有對我吐露過一件關于你的事。”
徐槿一聽著笑了笑。
因為這樣的話,從前她從沒聽林柯提到過。
既然這樣,她不介意再把話說清楚一些。
“我曾經看到過一個故事。”
徐槿一緩緩開口,“森林里有一只受了傷的小猴子,它只要遇到它的同伴就會扒開傷口給大家展示,同伴們都很同情它,可憐它,嘗試著去安慰它,但是后來,這只小猴子死了。大家都覺得很奇怪,明明它的傷口不是那么嚴重,只有一只老猴子明白,小猴子是被自己害死的。”
“因為它想得到同伴們的同情和安慰,但在整個過程中,那些同情和安慰并沒有幫他減輕一絲一毫的痛苦,反而讓它一遍又一遍地復習著自己的疼痛,所以……或許別人在關心你的那一刻是真心實意的為你擔心,但是痛苦這件事,終究是屬于一個人的,不會因為別人真切的關心而轉移,所謂感同身受這個詞,本來就不屬于聆聽者。”
傷口本來是要自己愈合的,從來不是通過告訴更多人換來憐憫度過的。
換來的憐憫,或許可以換得心理上的一點補足,卻也是一次次撕扯傷口。
更何況……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感同身受。
徐槿一看著他,目光冷靜,“不把事情告訴你,是因為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感同身受,也不愿自揭傷疤。而你……卻是隱瞞。”
她和林柯相處一年,林柯告訴她很多事,怎么就單單林靜茵的事情要瞞著她?
林柯目光有隱隱的悲痛。
“至于林靜茵……”
徐槿一說,“我開始的確是說過一些過分的話,不過我看得出她的緊張,過去的事情我沒想追究,但也是僅此而已。”
“她覺得不安也好,害怕也好,全都是她自己的情緒,所以,她去看心理醫生也好,遠離我也好,那都是她應該考慮的,只要她不影響到我,我對她的事不會有絲毫的興趣。”
“還有,從這一刻開始,我們沒有關系,也不算朋友。以后見面就當不認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