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里,放下陳貴妃的手腕,那上面已經出了一圈烏青,證明阮綿綿的話絕非夸大。
“至于你剛才說得,呵呵!不要妄想挑撥我們妯娌間的關系。大家同是皇子妃,夫君彼此是手足兄弟,我們女眷便是同氣連枝。她們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擔,從小在富貴鄉里長大,自顧尚且不暇,又哪有余力救我?但我必定要保護她們周全。”
阮綿綿正氣凜然一臉堅定:呵呵!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面上必須要表現出團結友愛的氣概。憑白遭受一場無妄之災,再不趁機刷刷聲望,那也太虧了。
陳貴妃大概也沒想到阮綿綿“油鹽不進”,但她畢竟是經歷過深宮斗爭的女人,轉念一想,心中便已明白,不由暗暗點頭,甚至眼底都透出幾分欣賞之意。
于是她揉了揉手腕,淡淡道:“好。念在你一片赤子之心的份兒上,今日就不拿你……”
不等說完,忽見齊王妃柳氏猛地起身飛撲上前,一把將阮綿綿拽在身后,對陳貴妃吼道:“你……你有什么沖我來,不許傷害阮家妹妹,你……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皇后的親侄女,你怎敢如此大膽……”
阮綿綿:……
什么仇什么怨?姐妹,這種司馬昭之心般的借刀殺人,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用的,你當上皇后了嗎?還是你覺著,有這句話,我就死定了?
果然,陳貴妃稍微有些軟化的目光立刻又狠厲起來,死死盯著阮綿綿,一字一字問道:“你果然是皇后的親侄女?”
“是啊。”
這種事反駁也沒用,阮綿綿索性很光棍的一點頭:“我就是皇后的親侄女,被國公府遺棄在鄉下十二年,種過田挑過水喂過雞鴨煮過豬食。你想試試我的力氣嗎?那就來啊,我早說過,你打不過我。”
“遺棄在鄉下?”
聯想到阮綿綿先前就說過挑水種田的話,陳貴妃果然又起疑心:如果真是這樣,這女孩對國公府豈會不怨恨?皇后以為有親情血脈牽絆就足夠令她效忠,其實也有可能是引狼入室。不過一個被遺棄的女孩兒,又為何要選她做皇子妃?
柳氏暗暗著急,別人不知道,她心里門兒清,阮綿綿對林卓的助力可不是一點半點,不說別的,讓丈夫日夜憤恨寢食不安的紅薯,就是她攛掇齊王種下的。
齊王早就打定主意,過些時日便會安排人將那些紅薯破壞殆盡,可聽說王府也有,這要怎樣才能不露痕跡的全部鏟除?更何況,紅薯可以除掉,阮綿綿可是王妃,源頭不除去,誰知以后會不會出現白薯紫薯綠薯?恰好這些廢妃給了她借刀殺人的機會,必須抓住,但是要怎樣才能成功呢?她也不能太明目張膽啊。
耳聽得陳貴妃已經開始詢問阮綿綿上位的經過,柳妃氣得在心里跳腳,對方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八卦,難怪被廢了呢,就不是個能成大事的。
正心急火燎間,忽聽遠處一聲高唱:“皇后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