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沒生氣?畢竟先皇……”
“先皇回天上做龍去了,這一點我們都看得開。宮里的事,這會兒還有兩位太后,我還能偷點懶。對了,府里這些日子沒發生什么事吧?”
“沒有。”阮鳳平搖頭:“迎春她們不愧是姐姐教育出來的丫頭,聰明盡責。”
說著話就來到貴品店門口,忽然迎面沖過來一個少年,兩人躲閃不及,阮鳳平第一反應是護住阮綿綿,于是那少年就撞進了她的懷里。
“你……”
饒是阮鳳平穩重,此時也不由又羞又怒,一把抓住少年,及至看到對方面孔,竟然愣住了:雖然臉上灰一道白一道,冬日陽光下卻看得清楚,那分明是個美少年,說是絕色也不為過。
少年嘻嘻一笑,伸手在阮鳳平臉上抹了一下,調笑道:“姐姐好美,可惜今日我……”
不等說完,只聽樓梯上腳步聲響,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大叫道:“個小兔崽子,你敢偷爺的錢袋……”
“呀!”少年驚叫一聲逃出門去,跑出兩步,又站住沖樓梯上沖下來的青年撂狠話:“姓竇的,今天小爺手下留情,明兒你要還敢糾纏何姐姐,我把你褲子扒了。”
“你個小王八蛋……”
青年咬牙切齒咒罵,這里阮綿綿拉著阮鳳平避到一旁,任由對方帶著兩個家丁追了出去,和少年一前一后,轉眼就消失在街道拐角。
阮鳳平忍不住看了阮綿綿一眼,小聲道:“若那小子被追上就糟糕了,這竇家少爺不會放過他的。”
“怎么?你擔心?”阮綿綿似笑非笑看著她,輕聲道:“不會是動心了吧?”
“姐姐說什么胡話?”阮鳳平這才想起對方動作,伸手摸了摸臉,懊惱低叫道:“真真可惡,被追上也好,揍他一頓,看他以后還敢孟浪輕浮。”
說完有些不安地看向阮綿綿,卻見對方笑瞇瞇地,她越發難堪,沮喪道:“早知霉運當頭,我今兒該看看黃歷,定是不宜出門。”
“別擔心,我不會告訴別人。”
阮綿綿說完,見阮鳳平面色一陣紅一陣白,仿佛惱羞成怒的先兆,這才連忙低聲道:“妹妹別氣,那是個女的,你沒看出來?”
“啊?”
阮鳳平捂住嘴,丹鳳眼瞪得溜圓,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小聲道:“姐姐……怎么知道?莫非你……你認識她?”
“我上哪兒認識她去?”
阮綿綿一陣唏噓,暗道:這妝造除了臟點,也不比我們現代影視劇里的女扮男裝強。原來古代人民果然淳樸,稍微扮個男裝就認不出來,難怪能編出梁山伯和祝英臺的故事。三年沒認出來算bug嗎?木蘭扮男裝十年,還能發出‘安能辨我是雌雄’的豪言壯語。藝術就是來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