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做什么啊。”
玉貴人嚇得身子一抖,卻見芳嬪盯著她的眼睛,沉聲道:“需要你做什么嗎?我不信那三個人的死,你們就沒有一點疑心。榮嬪詛咒,誰看見了?馨貴人巫蠱,又有誰看見了?秋紅為什么死在主子前頭?說安嬪陷害,安嬪為什么要陷害馨貴人?又有什么證據能證明?她們三個哪個不是死得無聲無息不明不白?你憑什么覺著輪到我們,就可以有個體面的結果?欲加之罪你不知道?”
玉貴人眼淚都要下來了,帶著哭腔道:“皇上……皇上也沒寵我們啊,皇后在宮里一手遮天,我們……我們算什么呢?她要不喜歡,我……我一輩子不侍寢,聽她的還不行?甚至要我出宮……哪怕是去當尼姑都行。”
“或許榮嬪她們在死之前也是像你這樣想,可惜啊,皇后明擺著不會給咱們任何機會。也是,以我們的家世,皇后一旦打蛇不死,必遭反噬,她焉能不忌憚?”
云貴人遲疑道:“你是說?皇后要對我們下手?可……可她就不怕天下的悠悠眾口嗎?謀害了所有妃嬪,便是前朝大臣,也不能容忍,皇上總要給我們的家族一個說法。”
“所以我才問你們,就沒發現新宮女與從前有何不同?”
“新宮女……”云貴人沉吟著只說了三個字,忽然就是一頓:“你的意思是說,皇后要從新宮女那里,給皇上挑選侍寢的人?”
“當然不是給皇上挑侍寢的人,但從答應做起,慢慢做到常在貴人嬪妃,這對于那些宮女來說,不啻于一步登天,哪怕一輩子不能侍寢,她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所以我留意觀察過,這一批宮女長相出眾的,著實有好幾個,偏偏出身都是低到塵埃里,甚至匠人商戶之女都有。”
玉貴人驚訝道:“怪不得皇后之前說要改變選秀規矩,從前小選,也只會從士農兩級選起,如今商戶甚至匠人的女兒都送進來了,難道……竟是為了這個?”
“沒錯。”芳嬪篤定道:“這些出身微寒的宮女,沒有家族撐腰,也不必肩負榮耀家族的使命,皇后只要給她們一個位份,就足夠她們一輩子感激和效忠。皇后掌控她們,就如掌控一條貓兒狗兒。而咱們幾個,在皇后眼里都是頭角崢嶸,哪里比得上這些人放心。”
“那……那如今選秀都完成了,豈不是說,皇后很快要對你我下手?皇上……皇上當真就一點兒都不管她?”
“別說皇上了,你看看兩宮太后,她肚子到今天都沒動靜,那兩位不也是連聲都不吭了?咱們這位皇后娘娘啊,籠絡人心可是高手。”
“那怎么辦啊?我們就這么坐以待斃嗎?”
別說玉貴人嚇傻了,就是云貴人,都被芳嬪煽動得要哭了。可憐阮綿綿幫了榮嬪,想救馨貴人,結果卻在完全不知情的境況下,被一口又一口的黑鍋扣到頭上。
“我們如今坐困后宮,孤立無援,完全無法可想了。要么就是坐以待斃,要么就是拼死一搏,只有這兩條路。”
“還……還有拼死一搏的機會嗎?”
“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