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死活都罷了,但我是太后,你是皇后,若是你爹連國公的爵位都保不住,要我們兩個在宮里,是干什么吃的?”
“姑姑。”阮綿綿見阮太后眼淚都下來了,無奈道:“您看開些吧,這就是大勢所趨,叫我說,與其在這里哭,不如趕緊往家里送信,叫家里人都收斂些,不說別人,就我那兩個哥哥,他們干過一件好事兒嗎?平時作威作福就罷了,在這樣緊要關頭頂風作案,那不是逼著皇上拿他們開刀?”
“不成,你怎么說也是中宮皇后,獨占君寵,你的哥哥那是正兒八經的國舅爺,他們就算犯點錯,怎么就至于要拿著開刀了?你這個做妹妹的就眼睜睜看著……”
“不然呢?”阮綿綿眨巴著眼睛,狀甚無辜:“難道我還能去替他們頂罪不成?”
話音剛落,忽聽殿外一陣急促腳步聲響,接著一個小太監滿頭大汗跑進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惶急叫道:“太后娘娘,不好了,剛剛傳來的消息,說是昨晚咱們府里兩位國舅和幾位公子在青樓喝花酒,不知怎么同人打起來,當場打死兩個書生,還有兩個陪酒女子也被打成重傷,如今兩位國舅都被拿去了順天府,夫人派人送信,讓太后娘娘幫忙說情,還有皇后娘娘,坤寧宮那邊應該也有人去報信。”
阮太后驚得眼珠子都不會動了,阮綿綿也是驚怒交加,起身問道:“竟然打死了兩個書生?那……其他人有沒有受傷?送去哪里救治了?還有那兩個女子,現如今怎樣?”
小太監都懵了,萬萬沒想到皇后最先關心的竟然是其他人,那些人的情況,國公府派來的人怎么會說,現如今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兩位國舅爺都被關進順天府大牢了嗎?
好在阮太后已經回神,聞言怒道:“別人死活與我們何干?你該先想想你哥哥們,現如今皇上正要整頓勛貴,你兩個哥哥就出了這樣的事……”
阮綿綿根本不聽她啰嗦,轉身對芳草道:“敢和富貴紈绔叫板的書生,也不會是平民學子,背后必定有所依仗,所以他們受傷也能好好治療。兩個青樓女子就不好說了,也不知傷得多重,那些老鴇子多是吃人的,怎可能出錢請大夫?你快去找喜樂,或者羅云也行,叫他們派兩個伶俐的太監出宮,打聽下消息,若這兩個女子沒死,立刻替她們贖身出來,尋個醫館好好救治,后續也要妥善安排。”
“是。”
芳草答應一聲轉身出去,這里阮太后氣得臉都白了,拍著桌子惡狠狠道:“你去關心兩個娼婦做什么?你哥哥們現在牢里……”
阮綿綿真是厭煩極了這種論調,不耐煩道:“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哥哥需要我管嗎?是他們殺了人,他們卻有這么多人關心;那兩個女子被打成重傷,明擺著沒人理會就只能等死,你說我管誰?”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阮太后撫著胸口:“我不管,皇上正要處置勛貴,你哥哥們等于把把柄遞上去了,可見皇上這次不能輕饒,你現在就去皇上面前說情。官兒也罷了,不要就不要,但得立刻把人放出來,回到府中好好將養,可憐他們兩個就是紈绔,經歷過昨晚場面,不知嚇成什么樣兒,還禁得住在牢里磋磨?”
阮綿綿都氣笑了:“姑姑,您也知道皇上不能輕饒啊?您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他們是殺人,不是尋常打架斗毆。您想著他們在牢里磋磨,你可知道那兩個書生連被磋磨的機會都沒有了。我勸您也別盡想美事兒,過些日子,他們恐怕連在牢里吃牢飯的待遇都沒有呢,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