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聲音都有些哽咽,卻聽林卓氣定神閑道:“這鄭周不是欠了你們賭場的錢么?所以你們才要來抓豬抵債,如今豬是肯定不給你們了,你們不帶點東西回去,怎么交差?”
“我們……我們不帶了,什么都不帶,老板問起,寧可……寧可哥幾個湊些銀錢,幫鄭老三把這賭債還了。”
“胡鬧。”林卓臉一下子沉下來:“你們替賭徒還債?若開了這個頭,每個賭徒都要你們還債,你們還得起么?”
“那……那皇上說怎么辦?”大漢苦著臉,甚至在心里想著,皇上是不是要逼他們主動辭去這份工作,畢竟剛剛人家說了,這是為虎作倀。
林卓斜晲了面露喜色的鄭周一眼,冷冷道:“朕雖是天子,沒進過賭場,卻也知道賭場的規矩。但凡欠錢不還的,視銀錢數目處罰。一兩銀子一根手指,若是欠了五兩銀子往上,就要剁去一只手,十兩兩只手,二十兩一只腳,以此類推,到一百兩往上,這人就拿命抵債吧,是不是這樣?”
大漢很想說:這是污蔑,是造謠。賭場是要發財的,又不是做殺手。剁手那是對付老千,正常賭徒都是榨干最后一絲價值,扔出去再不許進。剁了他們的手腳干什么?能包人肉包子嗎?我們又不是開黑店。
但是皇帝陛下這個語氣,除非是活不耐煩了,不然誰敢反駁?反正這幾個大漢就不敢反駁,帶頭大漢只得苦著臉支支吾吾應道:“好像……好像是……是有這么個規矩。”
“那就好解決了。”林卓看向鄭周:“他欠了你們多少銀子?”
“五……五兩。”
大漢已經知道林卓要干什么了,同情地看向鄭周。果然,就聽林卓淡淡道:“正好是一只手的價格,行了,那就剁他一只手。拖出去剁,別臟了這院子,皇后心軟,見不得血。”
眾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不約而同看向阮綿綿,卻見她注目看著皇帝,眼中仿佛有星星閃爍,忽地拍掌叫好道:“皇上英明,干得漂亮!”
眾人:……這就是皇后的心軟?
“皇……皇后娘娘……”
鄭嫂子囁嚅著開口,卻見阮綿綿一擺手:“不用聽皇上亂叫,我已經被廢了,嫂子依然叫我娘子就好。”
眾人:……
“他到底是我當家的……”
鄭嫂子壯著膽子求情,卻見阮綿綿抬手止住她話頭:“嫂子,我問你,你這位當家的,平時都干些什么活計呢?”
“他……”
鄭嫂子有些為難,她知道阮綿綿問這話的意思,有心給自己的男人撒謊挽尊,可這是當著皇帝的面,再怎么沒見識,也知道在皇帝面前撒謊,那叫欺君,是要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