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膽子是越發大了,竟一個人跑來山上,你好歹帶著堅兒或蔣林,這萬一遇上豺狼虎豹,可怎么辦?”
聽到林卓聲音從身后傳來,阮綿綿忙轉過身,一面笑道:“你也看看這周邊,這也能叫山?多說是個小丘罷了,連片林子都沒有,哪個缺心眼的豺狼虎豹會跑來這里,生怕周圍村民沒肉吃,上趕著送人頭么?”
一邊說著,就緊了緊身上背簍,納悶道:“皇上怎么過來了?秋獵的隊伍回京了?你這是半途脫逃?不是我說,云妃前日才來,你這后腳就過來,怎么?覺著兩天過去,我也該消氣了,所以忙不迭過來摘桃子?”
“咱們兩個當真是心有靈犀,朕心里想什么,做什么,都瞞不過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半路脫逃的?”
林卓一笑,走過來見阮綿綿的筐里都是野葡萄,于是又說道:“想吃葡萄你說一聲,莊子上那么多地,哪里不能種?偏過來這里摘野生的,又酸又澀,根本不好吃。”
“你不知道,這野葡萄雖不好吃,釀酒卻是好的,我今年春天才發現這塊寶地,長了許多野葡萄,過來摘了三四回,如今已是深秋,這是最后一回了,剩下的也不值得摘,都被鳥雀啄了窟窿。”
林卓從她背上解下筐,一只手拎著,阮綿綿左右看看,疑惑道:“喜樂呢?還有護衛,怎么都不見?他們就這樣放心?你可是皇帝,出點閃失,他們九條命也不夠賠。”
“難得咱們兩個人在這荒郊野外,一塊走著說說話,他們可不得有眼色些。”林卓一笑:“都在前邊樹后歇著,我讓他們離遠點,別讓我看到。”
“你就是不講理,這四野空曠,怎么能不叫你看到?你給他們發隱身衣了嗎?”
林卓笑道:“那我可不管,誰叫他們寸步不離的,煩也煩死了,朕又不是沒武功防……哎小心,這里有塊尖石頭,別絆著了。”
一邊說著,就扶住身邊愛人,只見阮綿綿跨過石頭,冷哼道:“是,你是皇帝,當然可以不講理。我問你,為什么縱容芳妃在后宮橫行霸道?我聽云妃說,你一年里倒有一半的日子宿在瑞云軒,就這么喜歡她?那你還三番五次來找我做什么?”
“你可是吃醋了?”
林卓嘻嘻一笑,湊近阮綿綿耳邊,被她一把推開:“少和我嬉皮笑臉,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情,在這方面,我可沒有容人之量,寵信芳妃還想讓我回宮,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這么說,我若沒寵幸過芳妃,你就答應回宮了?”多好的挖坑機會,必須不能錯過,要是綿綿趁著醋勁兒直接跳下來,那可就太好了。
皇帝陛下很腹黑地盤算著。阮綿綿上上下下打量他,估算著這貨守身如玉的可能性,片刻后試探著問道:“你沒寵幸芳妃?真的?”
“敢不敢打賭?”林卓挑眉:“若我沒寵幸芳妃,你就回宮;若我寵幸了她,我再不會來找你,逼你回宮。如何?”
阮綿綿立刻興奮了,搭著他的肩膀笑道:“行啊皇上,兩年了,偌大一座皇宮,美人如云,你竟真為我守身如玉。”
林卓捶胸頓足:壞了,過于急切,坑挖的太明顯,這可不是一下子就被識破了。
一念及此,皇帝陛下幽怨盯著阮綿綿:“朕都做到這一步了,你還不回宮,可是誠心要憋死我?”挖坑失敗,那就繼續哀兵之策,皇帝嘛,就是得有運籌帷幄轉進如風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