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霆把書放下來,瞅了老道士一眼,“不為什么,就覺得試試也無妨。”
“你不跟師父說實話,是吧?”
“你常跟我說,我特級靈感比你算命都強。你不是一直想振興宗門嗎?眼下不就有一個?很顯然,她比我要合適。”
“你以為我不知道?她不是說什么都不答應?”老道士沒好氣地道,“要不,你使個美人計?唉,算了,那孩子才七八歲,知道啥是美人?”
霍九霆騰地起身,“啪嗒”一聲將書扔在藤椅上,賭氣進了屋。
老道士鬧了個沒臉,嘆了口氣,“唉,一個兩個地脾氣都這么大,都只會欺負我這個老家伙。”
夏清說想辦法,但等她帶著弟弟妹妹去了一趟小賣部,到回家,她都沒有想出好辦法,怎么樣才能拿出些錢來補貼家里。
反倒是,回了家后,盧秋菊看到小兒子嘴角沾著一顆芝麻粒,她問夏清,“又去買吃的了?錢從哪里來的?”
“張道長給的,他多給了我一塊錢。”
“不能隨便要別人的錢。”盧秋菊道,“他既然給了你一塊錢,你明天就去幫張道長多干一天活吧。”
“哦,好!”夏清有點沒精打采。
“怎么了?是不是病了?”盧秋菊摸了一把女兒的頭。
“媽,下半年秀清也要上學了,我也要上學,我們一年下來,得一兩千塊錢的學費。媽,三姑那筆彩禮錢,我們要是真給了她,萬一她將來還是要嫁給這個叔叔呢?”
三姑現在許的這個男人名叫童佑慶,夏清記得那一世,三姑父就是這個人。
“小孩子家家的,操家里這么多心。”盧秋菊哪里不知道這個理兒,但她能怎么辦?即便她小姑子不嫁給這個男人,真的要賠彩禮錢,隔壁肯定是劉滿枝幫忙出這筆錢。
小姑子的那個男人,拿來的衣服都是秋天穿的運動款,這會兒根本穿不成。還有,小孩子都是上長物,誰家會把大筆錢花在孩子的衣服上頭?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盧秋菊越想越氣憤,可是她一向聽丈夫的習慣了,再說了,家里已經這么窮了,再為了錢吵架,又何必呢?
“媽,我再把奶的祖傳秘方拿去賣吧!”
“不行!”盧秋菊狠狠地瞪了女兒一眼,“錢的事,爸媽會想辦法的,你操你學習的心,怎么沒看到你寫作業?”
“我作業在學校都寫完了。”小學階段的學習對夏清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實在不行,她在想,下半年讓妹妹去上學,她可以在家美其名曰自學。
但現在,說這些解決不了問題,相反,還會給父母壓力。
當晚,夏清再次幫父親提燈,兩人一狗在田間地頭挖鱔魚泥鰍,沒有夏同平前來搗鬼,夏崇平比昨晚挖得更多,第二天早晨賣了三十多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