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鑫仰頭看看道觀,實在不行,他幫三清道祖重塑一下金身?不過,這得花費多少啊?
“里里外外,我算了一下,得要千把塊呢!”老道士大言不慚地道,沒辦法,他徒兒開的口。
再說了,一個揚威,在哪個醫院治,不得這個數啊?這種男人病最不好治,外頭醫院還不一定治得好。
一千塊錢,真的是良心價。這天底下,多少病,不得傾家蕩產地治?
“我家里還有點錢,這點錢,您先拿著,我這就回去籌錢。”胡月鑫胡亂把口袋都割下來了,塞給了老道長,扭頭就往外走,生怕慢點,老道士就反悔了。
老道士數了數,一共一百二十幾塊錢,這對一個農村家庭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
老道士一分沒留,給了夏清,“什么時候放暑假?做戲就要做全套,既然說了要進一趟山,你就跟我一起去。”
“是!”夏清自己也想進一趟山,“下周三就考試了,等考完試,我就跟爸媽說一聲,跟師父進山。”
她自己也想進一趟山,看能不能有點收獲。她不希望父親依然像那一世,一輩子就伺候田地,一輩子窮,翻不了身。
越往后走,階級越固化,想要翻身越難。
胡月鑫走了,夏清也就沒有抓藥,她拿了錢,帶弟弟妹妹回家。才走到山下,看到雙清邊哭邊跑過來,看到夏清,她抹了一把眼淚,“夏清,是不是你爸爸在外面說,說我不是我爸生的?”
夏清到底不是八歲的孩子,她冷靜地看著雙清,“我爸不是這樣的人,你問我,還不如回去問奶,我們家誰的嘴最長,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定是你們家的人說的!”雙清突然沖上來,朝秀清推去,路兩邊都是田,雖說掉下去也不危險,但秀清那么小,嚇也要把她嚇出毛病來。
夏清一把扣住了雙清的手腕,將她一拉一扯,就扔到了秧田里,雙清很快就站穩了,哭起來,“你欺負我!”
“我要是知道你敢再欺負我妹妹和弟弟,我就把你扔到堰塘里淹死,要不,你試試看!”
夏清看著雙清,她到底是不是二叔的孩子,那一世,他們家里人都沒有做過dna檢測,夏家將她供養到大學畢業,讀書的錢都是奶和小姑他們幫忙出的,出嫁的時候,二叔還陪嫁了三萬。
而她,當年讀書的時候,家里舉債,最艱難的時候,她沒有生活費,冬天被子單薄,她打電話給小姑,想讓她支援一二,但被她婉言拒絕。
后來,雙清畢業了,她不還小姑的錢,說是二叔借的,歸二叔還。小姑還說,“要是錢借給了清兒,清兒肯定會還。”當時,她聽到這戳心窩子的話,真是無比感嘆這人世間的血緣關系。
夏清沒有拉雙清一把,領著弟弟妹妹離開。
“姐,雙清姐好嚇人。”秀清心有余悸。
“嗯,不怕,她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姐,姐揍她!”夏清得了一筆錢,想犒勞弟弟妹妹,便領著弟弟妹妹去了小賣部,她給弟弟妹妹一人買了五顆糖,又一人買了一袋橙汁夾心餅,這夾心餅算是小賣部里最高檔的零食了。
三人從小賣部出來,迎面看到二舅伯進來,他看到了兩個孩子手里拿著的零食,吃了一驚,“清兒,你們哪里來的錢買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