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成帶著鄉里的人來的時候,夏崇平正在后院刨地。原先是一片樹林,樹全部砍了之后,樹根還盤結在地里,要把這些根全部清理干凈,還要把土刨平,來年春天,除了分一塊地出來種菜,還要種藥材。
藥材,他們從來沒有種過,但老道士給了好些種子,說他們這塊地適合種藥材,將來他要從這里拿藥材。
總之,多一分收入,就是一分吧!
夏崇平除了會出一把力氣,他還真沒有商業頭腦。夏清跟盧秋菊說,以后這里做農家樂,有錢人在咱們的塘里釣魚,他們得吃飯吧?盧秋菊可以做十大碗招待,也可以學著做一些藥膳,這些都挺掙錢的。
盧秋菊是覺得死種田肯定掙不了錢,夏清的這些主意正對她的胃口,她最近主動去給大廚幫工,趁機學點手藝。
“崇平哥,這是鄉里的干部,過來問你點事!”
夏崇平把手往后縮了一下,在屁股褲子上擦了一把,有點緊張,“進來坐!”
“啊,不用,我們就站在這里說吧,你這房子,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錢吧?”
夏崇平心頭不妙,“我們這地都是辦好了手續的。”
“這個我們知道,就想問問,這房子,花了多少錢?”
“花多少錢,也需要備案嗎?”夏清聽到外頭有動靜,看到來的多是陌生人,便出來問道,“我們家又不偷又不搶,沒有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做個房子,也需要備案?整個安平市有錢人不少,怎么就我們家不配做有錢人?”
“清兒,不要胡說!”夏崇平把夏清攔在身后,“小孩子不懂事,請不要計較。”
“你們家這規矩還真是,大人說話,小孩都能上來插嘴!”一個年輕點的干部上前,“這么說吧,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們家的錢來路不明,到底有沒有偷,有沒有搶,等調查清楚了才知道。”
夏崇平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是誰舉報的?”
“是誰舉報,我們不能告訴你們,先把你們的錢的來路交代清楚,要不然,我們只能走司法程序。”
他們家的錢還真是說不清楚,一萬塊錢是夏清賣古董,從她師兄得來的,一萬塊錢是夏清從她師父那里得來的,還有五千也是從她師父那里得來的,說來說去都是她師門的。
難道要把她師門牽扯進來?
夏崇平做不到,“我們的錢只要不是來路不正,我們沒有必要向你們說明吧?你們要查,也要有證據,不能誰舉報一下,你們就來,那我天天舉報跟我關系不好的人,你們是不是要忙死?”
年輕小伙子張召正要張口就來,被年長一些的汪鵬拉了一把,“也不是這樣,不瞞你說,正因為舉報的人很特殊,我們才會上門來,這樣,你們把你們的收入來源說一下,我們查清楚了,也好給你們洗清白。”
“我們本來是清白的!”
“是不是清白,我們說了算,快說!”年輕小伙子大約是剛上崗,正義感爆棚,但凡被舉報,肯定都是不正常。
就在這時,一輛車從夏崇平錘得平平的堤壩上開過來,停止了夏家的門口,車門打開,寧硯卿圓圓的臉露出來,朝夏清招手,“夏清,我們來收魚,現在可以拉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