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什么時候是你奶的兒子了?”
盧秋菊冰冷著一張臉從后面走出來,前邊鬧成這樣,一個多小時,她在后面忍無可忍,只是兩個孩子,她要照顧,才沒有出來。
“要你多嘴,誰家的婆婆說話,當兒媳婦的在旁邊多嘴多舌,你這是哪一家的家教?”
夏清真是氣笑了,“奶,咱們這家里還有家教這種東西?你幾時不是開口就罵,這又是哪里來的家教?”
“你奶,罵別人可以,別人罵她就不行,估計是皇太后轉世。”夏崇平冷笑道,“媽,你們先走,你們要是走,我馬上就去把拖拉機開過來,要是不走,同平死,我都不會管。”
“他死了,我看你敢不管,他還有三個伢,你這個當大伯的,你不管試試,你也不怕別人戳你的脊梁骨罵你。”
夏崇平呵呵一笑,“我自己的三個伢我都養活不過來,我還管別人家的伢。”
“這怎么能是別人家的伢?哥,你這話,我可不愛聽,我和同平還沒死呢,就算死了,也不能說是別人家的伢,不姓夏嗎?”劉群貞的精氣神還算好,也虧得她,都這會兒了,腦子轉得還這么快。
夏崇平是打定了主意不會跟劉群貞多說半句話,也懶得搭理她,起身就朝外走去,他將板車拖過來,“你們上來,我拖你們回去!”
夏同平不情不愿地起來,他四下里看看,“媽,哥這屋子做得好,我待了這么一會兒就神清氣爽,橫豎現在也沒事,我們過完年再回去……”
夏清忍無可忍,胳膊朝前一掄,哐當一聲,夏同平只覺得眼前一陣頭暈眼花,一頭就朝下載去。
劉滿枝哎呀一聲,搶過來,沒拉住,夏同平直接狗啃地著地了。
“快扶他啊!”劉滿枝對劉群貞怒道,“不要臉的娼婦,你是巴不得他摔死,摔死了你討什么好?”
“我討什么好?我當然好處多了,他死了,我想跟誰就跟誰。”
劉群貞不緊不慢地把夏同平拉起來,劉滿枝還要罵,夏同平嘶拉一聲喊疼,劉滿枝見他嘴腫成了豬嘴,鼻子也破了,兩道鼻血流下來,看著可怕極了,心疼不已,“小不死的,還不快去給你二叔弄點藥來。”
“沒有!”夏清嘟囔著嘴,“我家又不是開藥鋪的,哪里來的藥?還不快去衛生所,小心血流多了腎虛。”
“噗咳咳!”
霍九霆握拳遮擋住口鼻,咳嗽起來,他輕輕地捏了捏夏清的耳垂,低聲道,“女孩子,矜持點!”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劉滿枝和劉群貞不知道腎虛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是很嚴重的一種病,她們不敢怠慢,連忙將夏同平扶上了板車。
夏崇平拉著板車,劉滿枝婆媳二人在兩邊推著,總算是把夏同平給弄走了。
夏清看著就很氣,“憑什么是爸拉他?他腿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