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見她端著一瓶健力寶,夏清手指頭朝她的健力寶瓶子一彈,王敏的手腕不可控制地一抖,半瓶健力寶朝她的胸口潑去。
兩人的表姐春紅坐在王敏旁邊,姨老表,因為兩家走得近,關系很好,但今天,春紅的男朋友也在男客那邊,她特意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襖,結果半瓶健力寶,全部灑在了她的胸前。反而王敏,粉紅色的襖子上,一滴不沾。
“王敏,你要死了,你在干什么?”春紅跳了起來。
春紅的脾氣很不好。
趙英見女兒癟著嘴要哭,連忙站起來打圓場,“春紅,你妹妹不是故意的。”
“煩不煩?誰說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能干這種蠢事?”春紅是盧春兆的長女,從小被寵著長大,脾氣很暴躁,一向得理不讓人,就別說好好一件衣服,被王敏潑上了。
“表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夏清清甜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指著王敏的衣服,“你右手拿著健力寶,表姐坐在你左邊,你的左肩上一滴都沒有,表姐的右肩胸前都灑滿了,連頭發上都沾上了。”
今天男朋友過門,春紅一大早去做了頭發。今天初二,她事先找了熟人不說,還多花了一倍的錢,半天都沒過去,她頭發就沒了?
“你有病啊!”春紅哪怕知道此時發脾氣不妥,她也忍不住朝王敏咆哮。
夏清眼皮子一抬,朝男客那桌一個年約二十出頭的青年瞥了一眼,見他果然皺起眉頭。這個人,夏清當然認識,那一世春紅的丈夫,稅務所所長家的公子,名叫葉文明,在派出所上班,如果按照那一世的時間軸來算,春紅此時已經懷孕了。
那一世他們也是奉子成婚。
夏清無意改變什么,她只不過是學會了順勢而為罷了。
“春紅,你發什么瘋?敏兒是故意的嗎?”趙瓊端菜出來,正好撞上了這一幕,見不得女兒欺負姨侄女兒,忍不住罵道。
“我發瘋?你看看我這衣服,還有我這頭發,她還不是故意的,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我們敏兒怎么會是故意的呢?春紅,今天又不是什么別的日子,文明還在這里呢,你發這么大的脾氣,罵得這么難聽,也不怕自己的臉不好看。”
趙英氣不打一處來,她也知道沒有別的可以壓制住春紅,唯有用她最在乎的東西才能讓她服氣。春紅果然忍住不說話了,她狠狠地剜了趙英一眼,甩手上了樓。
趙瓊聽不下去了,她端菜來這桌的時候,朝王敏的頭上敲了一下,“那怎么說也是你姐才買的新衣服,你看看還能穿嗎?這孩子,真是做什么事都毛手毛腳,這習慣不改,以后可怎么得了?”
自從上次,為那一桶臭魚,趙瓊氣病了,趙英說她是裝的之后,姐妹之間終究還是無法避免嫌隙。
“姐,你怎么能這么說敏兒?”
盧春兆對趙英好,完全是因為趙瓊。姐夫和小姨子之間會很敏感,主要源于上古陋習,姐姐出嫁,妹妹都是姐姐的陪嫁滕妾。很多地方甚至有一種說法,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
但那也要看人。
趙英絕對不是可人兒。盧春兆也從來沒有看得上她。
現在姐妹倆連臉都不要了,當著客人的面爭吵,盧春兆積蓄了半天的火氣終于有地方發了,他朝趙瓊吼道,“還不快去上菜,在這里說說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