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梅已經很顯懷了,挺著肚子給他們端茶,夏清忙攔住她,“姨,我來吧,你別忙活了。”
“沒事,醫生說了,要多運動。”
田春梅手腳麻利地把家里的干果都拿出來了,自然比農村要豐富一點,有金果和白果,金果是用油炸成的圓球,外面裹了一層芝麻,白果則是在外面裹了一層糖粉,還有麻花之類的。
夏清多少年沒有吃過這些記憶中的傳統美食了,她忍不住多吃了兩顆。田春梅看在眼里,進屋之后,把剩的全部都都打包了。
年前,李易歡去盛夏魚莊釣魚后,回來跟她說,夏家準備搞藥膳,夏清說到時候她生了,給她配藥膳,可以盡快補充元氣,恢復身體。
沒有哪個女人不心動。生孩子本來就很耗身體,她三十出頭生頭胎,本來就很冒風險了,身體也不占優勢,要是現在就能想辦法補一補,不管對孩子還是對她的身體,都有好處。
田春梅看到夏清就動心了。
“崇平哥,是這樣,岑哥是從省城來的,家里開酒店,一來呢,你們家的魚可以賣給他們……”
李易歡還沒說完,就被岑克打斷了,“李老弟,可別說這樣的話,我可不敢覬覦盛夏魚莊的魚,你們是不知道,盛夏魚莊的魚在省城掀起了多大的風浪,德興酒店人滿為患,每天都有人排著隊吃他們家的魚,說是包治百病。”
夏崇平呆住了,他一直在想,他家的魚明年還能不能賣出去?要是賣不出去,那就只能低價賣了。
“包治百病是夸張了。”夏清在旁邊道,“岑伯伯,從您的面相上來看,您應當是家宅不和,您的左眉中間有一點斷紋,您的母親應當身體違和,不太好。您專程跑到我們這來,是想我師父出手嗎?”
屋子里變得很安靜,田春梅剛剛從門口出來,挪不動腳步了,看著夏清就跟看個小怪物一樣。
其他的人也一樣。
“你,你,你說什么?”岑克激動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了,他驚喜地對徐大軍道,“徐會長,她,她說對了,她說對了!”
如果不適合岑克一直與徐大軍和李易歡在一起,他都要懷疑,這些話是這兩人告訴夏清的。但現在他沒必要懷疑,家宅不和這事,他沒有跟著兩人說。
“小神仙,你幫幫我吧!”岑克快哭了,**年的煎熬啊,老母親雖然癱瘓多年,但看起來紅光滿面,看起來一副比他還能活的樣子。他倒不是想老母親死,而是想大家都能活得輕松一點。
“您也并不是命中無子,只不過要稍微艱難一點。”
“對,對,對,有了小神仙,我肯定會好起來。”岑克終于忍不住紅了眼圈,“小神仙,花多少錢我都不在乎。”
錢這玩意兒的確是好東西,但有個前提,那就是身體健康,家事興和,心無憂患。
“岑老板,這孩子她胡說八道的,您可千萬別當真了。”夏崇平被嚇死了,別人家看到孩子這么厲害,肯定得意還來不及,但夏崇平總是和別人不一樣,他只害怕。
“不,不,不,小神仙沒有胡說八道。不瞞你們說,我老母親癱瘓快九年了,家里請了護工,但我老婆受不了,說味兒不好,說我老娘作,天天要我去陪,兩邊都不得消停,說實話,這些年兩頭受氣,我也是受夠了。”
岑克沒有說的是,他老娘躺在床上也不得消停,動不動就尋死覓活,天天念叨他老婆不生孩子。
一個盼著對方死,一個說對方不生孩子她就偏不死。
沒有一個人愿意站在岑克的角度著想,但又有什么辦法,他們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