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夏清坐在父母的床邊,有點冷,她把腳伸進了被窩里。
“媽,咱們現在這個家,掙下來,很不容易。我大致也猜出了大舅的意思,咱們的魚塘,酒窖還有后面的藥田,都很掙錢,大舅想更進一步,他必須要有資本去投資,估計也正是這個原因,才看上了我們家這塊地,想收回去,或許會讓王慶軍幫他打理,成為他晉升的資本。”
有些話一半真,一半假,才更加令人信服。盧春兆是不是準備讓王慶軍打理,夏清不知道,但不妨礙她這么說,效果會更好。
盧秋菊氣得渾身發抖,“他是你哪門子大舅?我們之前那么窮,不是沒有朝他伸過手,他哪一次幫過咱們。他不幫,我也不怪他,他雖然是我親哥哥,但各自成家了,他有他的家要照顧,也有他的難處,我不怪他,但現在,他不顧兄妹的情分,要再次破我的家,我就不答應了。他要敢做,我敢死在他家去。”
“年還沒過完,說什么死不死的話?”夏崇平沒好氣地道,他現在也有些沒辦法,真正知道,盧春兆是這種無情無義的人,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
“媽,你和爸要好好的,你們要是出什么事,我、秀清和錦城就是這世上最可憐的人了。”夏清想了想還是再強調了一下,“爸,媽,其實大舅當初不支持我們也沒什么,人最終都是要靠自己的。我們以前沒有依靠過大舅,甚至還被他連累,這樣也好,只有他欠我們,我們不用欠他,要不然今天,他對我們開口,我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對,我們不欠他的,是他欠我們的。”盧秋菊咬著牙道,“他要真敢來,我打死他!”
時間差不多了,夏清說讓父母早點休息,自己也要去睡了。
回到了房間,夏清從抽屜里拿出黃表、雞血和朱砂。她抿了抿唇,透過窗戶朝東面看去,王慶軍的眉心有她留下的陰煞之氣,她感應到這陰煞之氣越來越近。
“不是我不顧骨肉之情,是你從來沒有顧過骨肉之情。你瞧不起我爸爸,不把我們當回事,這些都算了,可是你從未心疼過你的妹妹,我的媽媽,這是一宗罪。”
“我們受了你的牽連,破家之仇,那一世,我們原諒了你,這一世也沒打算跟你計較,只當是全了媽媽和你的那份同胞之情,可是你居然還想收回我們賴以生存的家業,這是第二宗罪。”
“當然,我不會讓你死,死,太便宜你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夏清咬咬牙,她將朱砂倒在一只碗里,將雞血倒進去,慢慢地磨開,直到濃稠均勻,這才提起毛筆,在鋪開的朱砂上開始畫符。
畫符,一筆到底,中間不能出現任何中斷。
之前重現馮靜云死的場景,之所以讓霍九霆畫,主要是那時候,她不太具備實力,也不想在老道士和霍九霆面前暴露自己的實力。
現在,她也已經是暗勁境了,沒有實力方面的擔憂,也不想把霍九霆牽扯進來。
霍九霆的傷勢雖然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夏清不想讓他動用太多精神力,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出手。
很快,符成,一道星力之光降落,覆蓋在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