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拿出了長輩的派頭,教訓道:“你要是把多余的聰明勁都放在琢磨軍略、政略之上,這天下間有幾個能比得上你的?”
你不就是一個難以追趕的怪物嗎?
王粲心里嘟囔了一句,臉上卻露出了乖巧的表情:“軍師所言極是,粲,定用心去學,來日也好為主公效力。”
“這就決定了?”
林辰倒是奇怪了起來:“之前,你不還說要先看一看嗎?”
“不用看了。”
“玄德公,真吾主也!”
王粲一臉的義正言辭,實際上心中則是道:“誰知道你林子源會不會算計我?”
“……”
林辰總覺得這貨又腦補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但也不想去問了,擺擺手道:“既然要學,那就去軍中好好去學,跟在曜卿身邊仔細去看。”
“行了行了!”
看到王粲做出了一副腳底抹油的表情,他擺擺手道:“既然你想去,那就快去吧。”
“是!”
王粲答應一聲,興奮地離開了。
走出好遠,他才悄悄地松了口氣。
說實話,現如今的王粲,真心對林辰產生了一種極其怪異的恐懼感。
他都不知道這種恐懼來自于何處。
但他是真的不想和林辰獨處了。
王粲一走,林辰回到了中軍大帳,然后他就有些后悔了。
袁渙去做事了,王粲也走了,現在的中軍大帳,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偏偏這種關鍵時刻,又不能躺下就睡。
無聊,反正就是很無聊。
在軍帳中左思右想了許久后,他拿出了一本之前早已放下的兵書,看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廖淳回來了。
“報!”
“進來。”
一個閃身,廖淳從外面走了進來,行過禮后,他開口道:“啟稟軍師,之前我已找人問過了,之前堵陽縣縣令,乃是李嚴。”
“是嗎?”
林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末將告退!”
廖淳學著不知道從哪聽來的稱呼,無比激動地復述了一句,帶著難以平復的激動內心,離開了。
“李嚴李方正,是劉表任命的吧?”林辰在心中默默地回憶了一番李嚴的歷史后,決定冒一次險。
他很快就回憶起了李嚴的情況。
這人,早年間便是一個干吏,所以被劉表任命為各郡縣縣令。
待天下形勢發生了巨大變化——也就是赤壁之戰前夕,李嚴腳底抹油,直接跑到了益州。
劉璋很是看中他,因此任其為成(和諧)都縣令。
建安十八年,李嚴更加被看重,被劉璋任為了護軍,負責在綿竹一帶抵抗劉備。
然后……
他當了帶路黨。
在這之后,李嚴算是一飛沖天了,更是把這一份功勞當成了棺材本來啃。
后來,劉備或許是念及他有功,也或許是覺得他有能力,更是讓他當了托孤重臣。
不過讓劉備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他才剛一咽氣,李嚴便勸諸葛亮加九錫了。
諸葛亮是君子,而且志存高遠,終生只為匡扶漢室,同時也是為了這一偉大目標能夠達成,所以只是訓斥了李嚴。
因其有能力,更是稍退一步,相忍為國。
再之后李嚴就突然開始發瘋了,讓他去都運糧草,因為他去的晚了,再加上路上天氣不好,過了時辰,于是就發書給諸葛亮,言形勢不妙,當退兵。
諸葛亮選擇了暫時退去。
不過,讓諸葛亮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李嚴在這之后,竟然說糧草充盈,諸葛亮就退兵了,分明沒有要為漢室盡忠的想法。
林辰都能想到,諸葛亮這個君子,恐怕也是被氣急了,否則也不至于連兩人的私信都給拿了出來,以此證明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