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
李傕才怒目看向徐晃道:“吾之錯,錯在信你!”
如果說,現在還有什么事最讓他后悔,那么也就只有信任徐晃這一點了。
當時,他就不該把中軍的指揮權交出去一半。
更不該將徐晃的地位提升到了和其他將帥并列的地步。
當然。
這不能怪他。
誰能想到,前一秒還‘忠心耿耿’為他帶兵阻敵,下一秒就變成了敵人呢?
只能說徐晃裝的太像了。
而且自身的能力也確實出色。
所以當壓力襲來之時,李傕便不由自主地給了他一定的權利。
而也正是這一次的信任,讓李傕輸掉了所有。
“非也,明公其實無錯。”
徐晃對李傕的話卻不認可:“即便是有錯,也錯在不該擋在天軍之前罷了。”
“呵,天軍?”
李傕冷笑一聲,道:“當初百官妻女,吾盡可蹂躪,便是后宮佳麗,某亦可染指,那時天軍何在?”
“我告訴你,那時天軍便已然不在了。”
“如今的天軍,不過是那織席販履之輩所聚之的逆賊罷了!”
“明公不怕死嗎?”
徐晃沒有接腔的意思,而是側面問了一句。
這句話,也讓李傕乖乖地閉上了嘴。
他可沒忘記,眼下林辰大軍就在外面,到時候說不定他還有活下來的可能。
雖然,只有萬一的機會。
但要是他繼續說那些話,可就連萬一的機會都沒了。
而這世上,只要是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能活,又會有誰又想死呢?
起碼他李傕,便絕對不是能從容赴死的人。
大帳內,就此陷入了寧靜。
只有外面不斷傳來的喊殺聲告訴著李傕,這一切似乎都還沒完。
直到許久過后,當喊殺聲漸漸凋零,李傕才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大勢已去。
不會有人來救自己了。
也不用再去期待有人能突然破開營帳,一槍便捅死徐晃了。
喊殺聲過去之后不久。
林辰便被徐晃的一員親信引到了這一處很是偏僻的大帳。
“大司馬一向可好?”
望著坐在地上,仿佛渾身都沒了骨頭的李傕,林辰斂去笑容,換上一臉肅容道。
“不敢當,不敢當……”
“在下實不敢當仆射如此。”
“而且,這大司馬也不過是前朝舊事罷了。”
李傕連忙站了起來,朝林辰拱手的同時,討好道:“更何況,如今已是新帝在朝,在下豈敢繼續認那前朝舊事?”
“如此說來,李……”
李傕連忙道:“叫我字號便是,末將李稚然。”
“稚然真乃漢室忠臣也!”
林辰點點頭,想了想后道:“若是如此的話,不知稚然可愿暫時居我軍中?”
李傕:“?”
徐晃:“?”
張既:“?”
這一刻,凡是在帳內的人,無一不是滿腦子的問號。
“我知道,稚然此前所率皆為西涼雄騎,或許……嗯,不太適應步卒。”
“但如今陛下剛剛御極,朝廷困頓,也只能暫時先委屈稚然了。”
林辰說到這里,露出苦笑道:“所以,稚然可愿暫率步卒?”
“當然了。”
就在李傕要表忠心,張既要提建議時,他直接開口打斷了眾人的想法,并且說出了一番讓眾人只覺荒誕無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