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攻破陜縣的當夜,段煨便收到了消息。
這里畢竟是他的地盤,很多情報,哪怕他不用故意去搜尋,也都可以得到。
更何況,如今他很清楚局勢如何,自然是專門讓人在周圍搜集情報。
也因此,他很快就得到了陜縣被破的消息。
“他怎敢如此!”
段煨大怒之下,仿佛瘋魔一般將竹簡丟了出去:“我尚且沒有找他麻煩,他竟敢前來尋我……”
“主公莫急,此事看似那林辰得了好處,但實際上,主公卻能從中得到更大的好處!”
堂下一人,此刻卻笑容滿面地走了出來。
“哦?”
段煨斂去了怒火,一臉不解地看向謀士道:“這話……怎么說?”
“主公不知,這林辰雖然來了,但方才我已看了消息,他乃是無根之萍也。”
那謀士笑著道:“如此一來,主公便可以由此做些事了。”
“什么事?”
段煨顯然還沒想明白。
那謀士愣了愣,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當然是聯合關中諸軍了,眼下的關中,可有九大軍頭……”
“你的意思是說……?”
段煨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沒明白的樣子。
“主公英明!”
那謀士本也是一個聰明人,深知段煨人品如何,所以很是夸張的拍了個馬屁后,這才開口道:
“在下的意思,正和主公的意思一樣,只要聯合了關中那九個軍頭,再加上主公手中的兵馬,他林辰還敢怎樣?”
“事,倒是這么一個事,但……”
段煨站了起來,緩步走到謀士面前不屑道:“但如此一來,我豈不就成了亂軍當中的一伙?”
雖然,董卓不算是什么好主公。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根本稱不上是什么好東西。
但是,他廢立過天子。
由于這一點原因,但凡是跟過董卓的人,內心里或多或少的都有一絲傲氣存在。
別的不說,但起碼,他們自認為自己是正規軍,完全不屑于亂軍。
所以,謀士的話,對段煨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羞辱。
“那主公的意思是……?”
謀士實際上早就知道會如此了,但他還是裝出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
“我的意思?”
段煨呵呵一笑,道:“關中九將,該拉攏,自然還是要拉攏的,但在拉攏之后,卻和我們無關。”
“妙啊!”
謀士眼前一亮,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拍著大腿道:“主公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實在是太妙了。”
“那就由你來說說?”
段煨笑吟吟地坐下道:“我倒是也想聽聽,你和我的想法,是不是一樣的。”
謀士內心里惡心壞了。
但為了活著,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出謀劃策道:“主公所言,自然只是表面,實際上,您還會往雒陽發信,并在信中闡述主公的重要性……”
“而如此一來,那劉…天子必然不會隨意亂動,自然而然地便會給予主公相應的權利。”
“最終,主公既防備了本身,同時還沒有和那些亂軍同流合污,最關鍵的是,還能拿到朝廷正式的文書冊封!”
謀士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難了。
這些話,基本上就是他引著段煨說的。
當然,他也知道,段煨是個聰明人,這番話說不定就是對方想出來的對策。
可關鍵在于,段煨每次都是這么個樣子,讓他深深地懷疑,自己是不是跟錯了人。
但就算如此,謀士也還是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