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只有少數士兵順利開槍射擊,一些人甚至慌亂得在裝填后連通條都沒拔出來就開槍射擊,導致槍械炸膛,或是干脆就忘了往里面倒入火藥,拼命地叩擊扳機。
“沖鋒!碾碎他們!”
布倫南怒吼著,身先士卒地頂著恩克蘭士兵射出的零零星星的彈丸,沖進大亂的人群之中,他駕馭的戰馬一頭撞飛了一個擋在面前的士兵,將其卷入馬蹄之下,揮出的馬刀也斬斷了一個士兵舉起步槍準備射擊的右臂,后者隨即捂著斷臂發出痛苦哀嚎,又被后續跟上的騎兵劃開喉嚨。
騎兵的沖鋒直接擊潰了側翼的恩克蘭軍隊,并波及到了周圍還在戰斗的友軍部隊,等支援的預備隊趕到時,他們看見的便是四處尖叫著逃竄的潰兵,以及在人群中揮刀砍殺的胸甲騎兵和歡呼著參與追擊的敵軍步兵。
“組成空心方陣御敵!”
預備隊軍官當機立斷下令列陣,他知道現在撤退只會加劇潰敗速度,唯有將敵人攔住,等友軍整頓之后重返戰場,才能穩住逐漸敗退的戰局。
于是,這些預備隊士兵便以最快的速度組成了多個反騎方陣,他們同時朝著敗退下來的潰兵喊話,讓潰兵不要沖擊方陣,從方陣之間預留下來的通道退回后方重整,那些潰兵雖然失去了戰意,但也沒有失去理智到沖擊方陣,紛紛按照友軍的喊話順著通道逃跑。
預備隊組成的反騎方陣成功遏制住了胸甲騎兵的追擊,布倫南及時阻止了部下的繼續追擊,他勒停戰馬,隨手甩了個刀花,將馬刀上面沾著的鮮血甩去,看著狼狽逃跑的潰兵和嚴陣以待的方陣,對著身后同樣停下來的部下命令道:
“停止進攻,接下來的戰斗就讓我們的友軍來吧!”
他是崇尚用騎兵正面沖鋒沒錯,但這并不代表他會無腦率領騎兵沖擊一個嚴陣以待的反騎空心方陣,那是極其愚蠢的舉動。
……
前方戰斗正進行的如火如荼,而在第二師的后方,維斯托·阿克曼卻收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被他們派出去的偵察兵匯報,恩克蘭軍隊的兩個步兵師正在朝這邊靠近,最慢只需要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敵人援軍就會趕到戰場,從他們的身后發起進攻。
得到這個消息的阿克曼第一時間告訴了第三師的哈達德師長,后者得知后同樣感到不安,他們派出了更多偵察兵前去偵查敵情,同時開始收縮兵力,調動還未參戰的預備隊對他們的后方進行防備。
當然了,他們并沒有將這個消息刻意封鎖,而是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士兵們——這是哈達德的計劃,他刻意夸大了敵人援軍的數量,給士兵營造一種危機感,而后要求他們盡快擊潰眼前的敵人,只有這樣才能避免遭到敵人的反包圍。
事實證明,哈達德的計劃起到了效果,前線作戰的士兵們一聽到一支人數更大的敵人援軍正在朝這邊趕來,不僅沒有感到恐懼,反而加大了對眼前敵人的攻擊力度,力求在敵人援軍趕來之前將敵人擊潰。
哈珀和他的第六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翹首以盼的援軍反而成了激勵敵人加強攻勢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