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念著:“阿、骨、打、王、子。”
阿骨打跟著念:“阿、骨、打、王、子。”
張寧又另起一行,寫下了五個字:劾裏缽大汗。
寫完依舊用樹枝一個字一個字的點著念道:“劾、里、缽、大、汗。”
“這是我阿瑪的名字?”看著地上的字,阿骨打竟然露出一絲笑容。
張寧又點了點頭。
隨后他又寫出了:完顏,兩個字,并告訴阿骨打,這是他的姓。
阿骨打很是高興,他應該是女真人中第一個知道自己名字的人。
張寧教阿骨打用的是繁體字,他知道這個世界是沒有簡體字的,好在自己從小跟父親學書法,練習了不少繁體字帖,所以絕大部分的繁體字他是會寫的。
果真是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爹呀,您總說技多不壓人,您可真是深謀遠慮呀。
張寧看著自己寫的字,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教阿骨打的聲音也不由的顫抖著,他的眼淚掉了下來。
他讀不下去了。
阿骨打見張寧如此模樣,被嚇了一跳,這怎么教著教著還哭上了?
“張兄弟,你這是怎么了?”
“我想我爹了。”
阿骨打明白了,大約是看到自己阿瑪的名字,讓張寧想家了,他拍了拍張寧的肩膀,不知道說什么,他不太會安慰人。
阿骨打示意張寧先坐下來休息一下,緩緩。
自己拿著樹枝照著地上,寫著。
可除了王子,大汗,其他的字寫的都不成樣子,阿骨打很是不滿意。
此時的張寧也緩了過來。
他告訴阿骨打,他要學習寫字,還是需要先學習筆劃的,他要用兩天的時間學習筆劃,然后從最簡單的字開始練。
但是光在地上練不行,寫字一定要有筆和紙的,除了字,最好要有書,有書讀才會理解字的意思。
張寧一本正經的說完,心里卻叫起苦來:這不是要我跟他一起學古文的節奏嗎?
聽到張寧要求寫字要有紙和筆,阿骨打沉思了片刻,忽然道:“你跟我去趟拿懶部。”
張寧還沒有去過拿懶部,雖然只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可那里跟這里仿佛是兩個世界。
聽到可以去部落,張寧欣然同意。
二人趟著沒過膝蓋的大雪,用了一個半小時才到。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霍里布舅舅。”
“阿骨打,你來了。”
霍里布是一個近五十歲的男人,頭發胡子都白了,但人很和善。
“還沒吃飯吧?”
阿骨打笑笑,沒有直接回答霍里布的問題,而是先介紹了張寧。
“這是我的朋友,張寧。”
“哦,你就是張寧,我知道你,老山羊身邊的那個徒弟。”
“霍里布大人好。”
張寧依照阿骨打的模樣,跟霍里布問了個好。
只見霍里布哈哈大笑:“什么大人,這是你們漢人的規矩,我是這部落的頭人,你叫我頭人就好了。”
這也是張寧第一次跟霍里布說話,他用一臉憨厚的笑,回應霍里布。
“來人,上兩份肉。”
很快婢女就端了兩盆肉上來,還加了一碗腌菜干。
將肉擺好后,婢女退到一邊,默默的在一旁煮著奶茶。
一年多沒見女人了,張寧的兩只眼睛不時的打量起了眼前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