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阿骨打穿的是翻毛的羊皮袍子,皮子在外,毛在里,很扛風。
但張寧就沒那么暖和了,他穿的是配發的棉袍,里面又沒有保暖內衣,那一層粗布衣,基本跟掛空檔差不多,只靠一要帶子勒著,這樣的天氣,他還真扛不住。
張寧將皮子披在了身上,同樣夾裹著,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阿骨打。
走出拿懶部,這北風刮得更是無比囂張,肆無忌憚,恣意妄為,毫不顧及人的感受。
雖然沒有下雪,周圍的林子形成了一層厚厚的樹掛,被大北風一吹,也會飄起雪沫子。
二人一路都沒有說話,因為風太大了,嗆得難受,只有腳上的皮靰鞡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仿佛代替著二人的交流。
就這樣,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二人回到了鐵窯。
阿骨打還要回后山,所以張寧到了“宿舍區”,阿骨打便跟他告別,并約定第二天照常申時。
“等等,這個你拿回去。”張寧將手中的皮子遞給了阿骨打。
“這是你拿的,留著用吧。”
“我是給你拿的,我們一群人睡在一起,有熱炕,你睡氈子,這個你適合。”
這個皮子確實是張寧給阿骨打的,因為他一個人在山洞里,一定是很冷。
雖然氈子隔涼隔熱,但是鋪在地上,這么冷的天,只靠一個小火盆確實還是很冷的。
阿骨打沒想到張寧竟然這么關心自己,他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擺擺手,示意張寧拿回去。
“哎呀,這個就是給你拿的,我們這里這么多人,我忽然多了一塊好皮子,大家會奇怪的。你拿著。”
說完張寧將皮子往阿骨打懷里一塞,轉身進屋了。
留下阿骨打一個人,怔怔的望著張寧消失的背影,呆了好一會,才離開。
那一晚,阿骨打睡在新皮子上,難得的美美的睡了一覺。
接下來,張寧便開始了自己的教學工作,應他的要求,老山羊也開了恩,早上可以晚起半個時辰。
張寧給自己作了一個時間表:
寅時中起床練槍。
辰時初(6點)洗漱吃早飯。
辰時中(7點)上工,做事,練錘法。
未時初(13點)午睡。
申時初(15點)教阿骨打識字。
酉時初(17點)吃晚飯。
晚飯后看情況安排,有時應阿骨打要求教他識字,給他講一些典故,有時活計忙了,跟著工友打鐵,也有自由安排的。
張寧絞盡腦汁的想了幾天,也給阿骨打做了個計劃表,畢竟學習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不能想起什么教什么吧。
于是張寧先是按筆劃數來歸類一些簡單的字,他把能想到的一筆字、二筆字、三筆字、四筆字、五筆字都歸在了一起,還進行了簡單的組詞。
張寧歸到五筆字后,便開始將自己會背的詩詞都寫了下來,教阿骨打讀詩詞,并解釋詩的含義,還真別說,張寧會背的詩詞還真不少。
阿骨打雖然幼時未經啟蒙,但是卻非常聰明,記憶力也好,很快阿骨打便認識了不少字。
隨后張寧開始跟著阿骨打一起學習《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
偶爾也教一些簡單算數,而阿骨打則教張寧射箭,他們互相感嘆著對方的天賦。
最佳拍檔由此產生。
而對于機會,不用說,張寧恨不得女真人每天都出事。
需要他和阿骨打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