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幾根銀針都燒紅,彎成半圓狀。
又將樺皮線放在酒碗里浸泡。
然后用酒將自己的手和胳膊又洗又擦的,最大限度的保證沒有細菌。
準備的差不多了,張寧輕輕的對二胡道:
“二胡,這個過程很疼,我們沒有麻藥,你只能忍著了。”
“爺,我能挺住。”
“師父,老張,如果你們按著他點,千萬別讓他動。”
“知道了。”
手術正式開始。
張寧用干凈的布蘸著酒,對傷口周圍的皮膚進行擦拭清洗,然后再用酒將二胡的傷口進行清創。
清創的過程,就已經很疼了,二胡咬著牙、額頭和手臂青筋都引來了,但是他卻不吭一聲。
等差不多消了毒,張寧準備縫合。
他需要從里往外縫合,雖然自己不專業,但是他見過他爹給別人縫過針,只是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竟然也會做這樣的事情。
而這第一次,就要縫合這么大的傷口。
“二胡,好樣的。你是條漢子。”張寧鼓勵著二胡。
“現在我要縫針了,你如果實在太疼,你就喊出來。”
二胡沒有說話,因為清創傷口的疼還沒有緩過來,他心里憋著那鼓勁還在。
當張寧拿起彎的不太符合規格的縫合針,穿上線,開始下手縫第一針。
這第一針下去,二胡“啊”的叫出聲了。
張寧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
老山羊立馬將二胡的腿壓住,防止他亂蹬。
張鐵匠將二胡的胳膊舉過頭頂,捏住。
“哥,挺住呀,爺下手很輕的,一會就好了。”嗩吶自己手臂上有傷,所以他在一旁安慰著二胡。
二胡叫了這一聲,就憋了回去。
本已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上,更加慘白。
“嗩吶,把麻布塞你哥嘴里一塊,別讓他把舌頭咬了。”
嗩吶趕緊往二胡嘴里塞了一塊麻布。
張寧定了定神,開始縫合第二針,然后是第三針、第四針......真到最后一針。
不斷二胡多掙扎,他都沒有停手,幾乎是一氣呵成。
張寧知道,不能停。
他越停下來,耗的時間越長,二胡越遭罪。
好在二胡夠堅強,隔著麻布把嘴都咬破了,還是硬挺了過來。
“二胡,你真是好樣的。”張寧由衷的豎起大拇指,給二胡一個大大的贊。
“爺,這就好了嗎?”嗩吶見張寧縫合的差不多了,問道。
他希望快點結束,自己哥哥也少遭點罪。
“就快好了。”
張寧用酒對縫合好的傷口做了最后的消毒,然后上了老山羊的金創藥,用剪好的麻布將二胡的傷口包扎好。
雖然縫合的不怎么樣,但是血卻是止住了。
二胡想對張寧說謝謝爺,可是嘴動了動卻疼的說不出話來。
“不要說話,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的休息,睡一覺。”
張寧囑咐著二胡。
二胡也確實是太累了,又受了這么重的傷。
所以縫合完,沒有那么疼了,他的眼皮便合上了。
進入了半昏迷,半沉睡的狀態。
“二胡能不能好,就看今天晚上發燒能不能挺過去了。”
這個世界沒有消炎藥,這么大的傷口縫合完,不發燒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看二胡的毅力,能不能挺過去。
“我在這守著我哥。”
“嗩吶,你這兩天也沒休息,自己也受了傷,你去好好的睡覺,否則你的傷口感染發燒了,也是一樣的危險。”
“可是我哥他需要人照顧。”
嗩吶雖然知道自己的傷也可能會發炎,但是他還是記掛著二胡。
“你們都回去,我和老張在這照顧他。”
“師父,你年紀大了,照顧人的事還是我來吧。”
“唉呀,怎么這么啰嗦。你先休息,萬一他真發燒了,我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