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中,霍里布不是這么殘忍的人呀,他的沉穩是出了名的,雖然談不上對奴仆有多好,但是也絕對不會燒死奴隸呀。
就算奴仆犯了錯,也就是幾鞭子完事了。
燒死?
還真第一次聽說。
這倒底練了什么功,可以讓人性情大變?
老山羊也覺察出這里面不對味。
“阿海,你見過他們修練嗎?”
阿海搖了搖頭。
“我母親是奴隸出身,父親只是普通的部眾,頭人說我的靈魂是骯臟的,是得不到寬恕的,只有贖了這一世的罪,才能修練。”
“所以,你連看的機會都沒有?”
阿海點了點頭。
“你應該慶幸你有一個奴隸母親。”張寧拍了拍阿海,他真不知道該怎么跟阿海說。
三個人穿過部落營地,又翻過了一個小山,來到了一個山坳里,隱隱的聽到有人在集體祈禱。
阿海不敢往前走了。
“好吧,你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許對任何人講。”張寧見阿海很怕,他理解阿海的心情,囑咐著讓他回去。
“知道呢,阿海若是說了,阿海也沒命了。”
“好,去吧。”
見阿海走了,張寧跟老山羊道:“師父,他們可能是入了邪教,如果我猜的不錯,很可能是蓮花教。”
“你說又是蓮花教搞得鬼?”
“差不多。”
“蓮花教到底要干什么?”
“這個還說不清,我們先去看看他們在練習什么功。”
張寧知道,但凡是邪教組織,不是先滿口仁義的打著佛教或者道教的旗號,就是讓人練習什么所謂的功法,控制人的思想。
然后又搞什么儀式,讓大家捐錢捐物,甚至捐孩子,尤其是女孩子。
張寧從內衣扯下了一塊布,把臉蒙上了。
老山羊見徒弟蒙著臉,他也照著做,確實還是不被人發現的好。
二人漸漸的靠近,埋伏在一個花草樹葉茂盛的地方,遠遠的看著正面那群人的舉動。
山坳中間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鏟平了,而且還修建了一個宮殿不像宮殿,廟宇不像廟宇的建筑。
“師父,之前有這些嗎?”張寧指著建筑小聲的問著。
“沒聽說呀,沒見過呀。”
張寧只好繼續觀察。
只見一個帶著觀音面具,裝扮奇特的男人高高的站在一個臺子上。
男子頭戴白色蓮花狀的帽子的男人,帽子的每個蓮瓣上都繡著觀音的法像,帽子的兩邊垂著兩條劍形長帶,上面有神像圖案并寫著“太乙救苦天尊”字樣。
他穿著白色繡著各式咒語的袍子,似僧袍又不是僧袍,像道袍又不是道袍。
他的兩邊站了兩個白衣的女弟子。
后面還站著一群白袍弟子,看樣子個個都有功夫在身。
而他的左手邊站著一個頭戴白色高帽,身穿白袍,手拿招魂幡的男子,張寧一眼就認出他來。
靠,白無常。
果真是蓮花教。
這么說那個僧不僧、道不道,人不人、鬼不鬼,穿得跟變態似的人,便是傳說中的蓮花圣人阿里紅智了。
又見以霍里布為首的拿懶部的人個個端坐著,聽著蓮花圣人的“講經傳法”。
蓮花圣人每講完一段,白無常便說一句:“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佛見蓮花,渡生斬罪。”
信眾們也跟著一起念著:“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佛見蓮花,渡生斬罪。”
那表情,既堅定又虔誠。
然后便是白衣圣女用樹枝,沾著圣水,灑向信眾們。
圣女灑完圣水,蓮花圣人又道:
“雖然你們今生沒有成為奴仆,但不代表你們的靈魂就是純潔的,每個人都會犯下罪孽。有人不敬兄長、不孝順父母,有人犯過偷盜,有人犯了淫邪,就算是剛出生的孩子,或多或少也會帶著前世的罪孽........”
拿懶信眾們聽著自己的罪惡,那表情足以說明他們對蓮花圣人的話是深信不疑的。
蓮花圣人講完,兩個白衣圣女各舉著一個托盤,其中一個托盤里放著一把匕首,另一個是蓮花大碗,二人走向了信眾。
聽了半天的有罪論,又見圣女拿著匕首,張寧感到不妙。
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要號召大家集體自殺?